「封光村?」我皱起眉头。
司机点点头:「听说过一些传言,但也只是听说。你们村子四周的山,把阳光全挡住了,可不只是地形的问题……那地方,邪门得很。」他说到这里,忽然打了个寒战,「反正啊,咱们山里人都知道,白天是不能去那个村子的。」
「为什么?」我盯着他问。
司机摇了摇头,没有再说话。
当我再次踏进村子的那一刻,我的心脏狠狠地抽了一下。
它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很像——四面环山的小村落,古老而破败,低矮的泥瓦房散布在山脚下。村子中心的钟楼依然耸立在那里,黑色的塔身像一根巨大的针刺向夜空。
可是……又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味,像是潮湿的泥土混着某种腐朽的味道。村子里冷得出奇,我明明穿着厚厚的外套,却觉得寒气直往骨子里钻。
更奇怪的是,村里的人变了。
我记得小时候的村民虽然生活在黑暗中,但他们并不是这样的。他们会笑,会聊天,会在村口坐着抽烟、说话,可现在……所有人都变得沉默了。
每一个擦肩而过的村民都低着头,眼神空洞,脚步机械,就像一群失去了灵魂的木偶。
我忍不住问了一个老人:「大爷,这里怎么了?大家怎么变成这样?」
老人看了我一眼,脸上的皱纹在阴影下显得格外深刻:「你不该回来。」
「为什么?」我追问。
他没有回答,只是转身离开,仿佛我多待一秒,都会带来某种危险。
外婆的葬礼在夜里举行。
村子里没有光,只有几个火把点燃后,才勉强照亮了周围。二叔低声告诉我,村里的传统是「夜葬」,而外婆的遗体早就被送到了村后的祖坟地。
整场葬礼安静得出奇,没有哭声,也没有传统的送别仪式。所有人都沉默地站在火光里,脸上没有一丝表情。
在这种诡异的氛围里,我感觉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。我的心里充满了疑惑,却没人愿意回答我。
葬礼结束后,二叔把外婆的一些遗物交给了我。
其中最显眼的,是一本破旧的手抄本。封面已经发黄,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体写着几个字:
「无日村的诫言。」
我翻开第一页,看到了一段模糊的文字:
「阳光会暴露一切真相,永夜是我们的庇护。太阳曾是我们的敌人,而响铃是封印的钥匙……」
第二天,我醒得很早,但外面依旧是黑夜。
村子里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。我站在门口,看着远处那些低矮的屋顶,以及偶尔在阴影中走动的人影。他们动作迟缓,几乎看不清脸,像是在无意识地重复着某种仪式。
这种景象让我感到一种深深的不适。
我沿着村子的主路走了一圈,发现村子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命力——道路两旁的树木枯黄腐烂,房屋的墙壁上长满了苔藓和霉斑,村口曾经清澈的小溪如今已经变成了一条死水沟,散发着刺鼻的恶臭。
更奇怪的是,这里的村民似乎都避开了我。
小时候,我虽然好奇村子的黑夜,但村里的人对我很好。他们会跟我打招呼,甚至给我一些零食。而现在,每次我靠近村民,他们都会匆匆低头绕开,就好像我身上带着某种无法接触的诅咒。
「村子到底怎么了?」我忍不住问二叔。
二叔正在院子里修理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。他听到我的问题后,动作停了一下,但很快又低下头继续磨刀,仿佛什么也没听见。
「二叔,我知道你听见了。」我走到他面前,语气有些急切,「大家为什么变成这样?村子为什么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