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模型。
"三年前你递伞时，病历单从口袋里滑出来了。"他指尖抚过伞柄上刻的"慈安医院"字样，"后来我去血液科蹲守了三个月，直到看见你扶着沈阿姨来做化疗。"
沈星窈忽然想起总出现在候诊区的建筑杂志，想起那些"恰好"空着的爱心床位。伞面上的雨痕在月光下蜿蜒如银河，而她此刻才看清伞柄内侧刻着细小的法文——À la vie, à la mort（此生不渝）。
"为什么要锁着这些？"她听见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。
陆时砚将模型放在她掌心，冰冷的金属构件里嵌着那枚锡纸星星："就像你总在图纸角落画四叶草——有些记忆太珍贵，只能以疼痛的形式保存。"
模型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轻响，三百六十五枚棱镜同时折射月光，在墙上投出他们初遇那天的星图。沈星窈终于看清，陆时砚无名指上的素圈内侧，刻着她当年随手写在咖啡杯上的诗句。沈星窈在整理母亲旧物时打翻了铁皮盒，泛黄的门诊手册里飘落一叠星星。这些用处方笺折叠的星星边缘已经起毛，但每颗背面都标着日期——正是三年前她最绝望的那些日子。
**2019.3.14**
"星窈今天蹲在缴费处折星星，护士说她在叠够一千颗就能兑换奇迹。"
——泛着碘伏痕迹的便签上是陆时砚的字迹。
最陈旧的那颗星星突然散开，露出背面潦草的诗句："我随星辰的滚动而前行，我的灵魂流失于晨光之中。"这是母亲手术当天她写在止痛药说明书上的。但下方多出一行铅笔注释："供体匹配成功，但受赠者拒绝手术。"
手机在此刻震动，顾屿发来施工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