踪之前，她对我也是毕恭毕敬，还常常送我小甜点、陪我说话。

可爹没消息后的第一天，她忽然躲着我，表情怪异。我一度以为她只是替我伤心，直到后来……

那一天，我被她堵在偏僻的药圃，眼看她笑得很“柔弱”，却说出口的话把我惊得呆住：

“姐姐，我劝你看开点。大师兄早就对你们这门亲事颇有微词，你再苦苦纠缠，只会让他更厌烦。”

我睁大眼睛：“你在说什么？怎么可能，大师兄不是这样的人？”

柳依依满脸冷笑：“我就知道你会怎么说。毕竟你爹不在了，你也没什么可以依托了……若失去了大师兄，可真是一无所有。”

我心一阵颤抖：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？”

她偏过头，笑意里带了几分刻薄：“看看，你一个一无是处的孤女，还有什么资格待在大师兄身边。你要为了他好就该主动离开他，说不定还能念着旧情施舍你一二”

我知道这是事实，可我不信正道人士这么无情。

比起小师妹的嘲弄，更让我心寒的是宗主的态度。以往，他对我和爹都相当客气，甚至说过“若没有大长老，这清风宗哪能在当代风头无两”。

可爹一失踪，他就开始打起我爹丹方和灵药的主意。短短几天，我在宗门的待遇简直像从云端跌到尘埃。

那日，我满怀希望地去找宗主，想替爹请求加派人手继续去魔域搜寻。

结果，他却冷淡地说：“唉，大长老若真出事，恐怕早凶多吉少。你也该识大体，准备好上交他留下的配方与资源。”

我一惊：“爹若还活着……”

宗主直接打断：“云静遥，你不可太过执迷不悟。清风宗如今正值多事之秋，若你不给出爹留下的珍贵丹药和配方，我们如何平息人心、如何让宗门继续强盛？总不能为了一个生死未卜的人，让整个宗门陷入混乱吧。”

听到这话，我遍体生寒。

那一瞬，我第一次真切感受到：【他们根本不把我爹当做人，只把他当做炼丹工具！】

现在爹可能不在了，他们就等不及收割他的所有遗产。

没过两天，凌风亲自来找我，带着一纸退婚书。他口吻极其淡漠：“静遥，宗门长老们已商量过，觉得咱们婚事可以取消。你若识相，就自行退出，不必闹得双方难看。”

我胸腔像被锤子猛击，嘴唇发抖：“为什么？我们不是……早就订下？”

凌风神情毫无波澜：“当初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，如今他生死不明，这门亲事对彼此都没有好处。”

我双眸含泪，悲愤交加。再看他，一脸风轻云淡，旁边小师妹柳依依微带嘲讽地看着我，仿佛在看一只即将被丢弃的小猫。

“若你非要纠缠，”凌风缓缓抬眼，“也只会惹来更大笑柄。何必呢，静遥？”

我咬牙：“你……你不是当初说会护我周全？”

他听罢嗤笑一声：“那是以前。情势变了，人就要顺势而为，这很难理解么？”

其实，当时的我还不知道，比退婚更恐怖的阴谋，已经在宗主与长老们中悄然酝酿。他们不满足于只拿到丹方，还想拿我去跟魔族做一笔肮脏的交易。

为什么要把我送给魔族？只因为近年魔族与各大修仙宗门在资源分配上开始摩擦，清风宗最先感到危机。

他们需要一个“牺牲品”来平息魔族的怒火，或者换得一些好处。而我这个“失势的长老之女”最合适不过：既可以堵住其他弟子的嘴，又能在魔族面前做一番姿态。

于是，我被盯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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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

退婚风波后的半个月，是我在清风宗最黑暗的日子。我成了所有师兄弟的嘲笑对象，就连负责打扫的杂役弟子也敢在我路过时窃窃私语，毫不避讳。

我有次试图去后山查看爹的炼丹房，却被人拦住：“宗主有令，任何人未经许可不得擅入大长老旧居。”

我怒道：“我可是他女儿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