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捏着搅拌匙的手顿了顿。三个月前公公心脏病发住院，顾明远红着眼眶求我签字周转资金。病床前监控录像里，他握着我的手说"等爸出院就把股权转回你名下"，然而此刻，审计报告里冰冷的数字让我心生寒凉。
"更精彩的还在后面。"沈清欢从文件夹里行车记录仪转录文件，蓝牙耳机里传来苏芊芊甜腻的嗓音："顾总什么时候给我孩子名分呀？等那个黄脸婆签完离婚协议，人家要住云澜别墅嘛......"
玻璃幕墙映出我苍白的倒影，原来被爱人背叛是如此痛苦，痛感剧烈到几乎吞没我所有的语言。我摩挲着羊绒衫的袖口还沾着一点点女儿早餐的果酱，久久愣神，仿佛患上了失语症。
沈清欢伸手轻轻握住我的手腕："你当年帮顾氏做的危机公关方案，现在该用在自己身上了。明天跟我去税务局。"
税务局举报中心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疼，我在《税收违法行为检举表》上签下名字，指尖蜷缩着在当年顾明远求婚的戒指压痕来回滑动。沈清欢将材料推给窗口："重点举报维尔京群岛公司的关联交易，申请冻结他们正在申请的增值税留抵退税。麻烦了。"
工作人员扫描文件时猛地抬头："您是顾氏集团林总监？三年前我们联合打假……"沈清欢刚要出声，我迅速按住沈清欢的手背，对年轻科员微微一笑："现在要举报自家企业了，还请保密。"
走出大厅，暴雨倾盆，沈清欢的红伞在狂风里翻成花瓣。她把我塞进出租车："顾明远半小时前查了你的征信报告，看来要动手了。"手机适时震动，婆婆的语音带着哭腔："婉清啊，明远说要给你惊喜……"
我望着车窗外倒退的霓虹，想起领证那天顾明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