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斥身后跟着的十几个男人,“还不赶紧搜?”
那些人迅速散开,绕着四周开始搜寻。我顾不上他们,重新系好丝巾,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烈。每过一秒,裴渊就危险一分!
我认定一个方向,抬腿就跑了过去。裴母见状,脱下高跟鞋跟在我后面,“昕儿,我抱着你,你说哪我去哪!”
“那样太慢了!”我头也不回地喊道。这时,远处传来了人声,“找到了!就是这辆车!”
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我狂奔的方向!裴父抄起车上的棒球棍就跟了上来,一群人立即汇聚在我身后。有人打电话将找错方向的警察也叫了过来。
我跌倒了又爬起来,终于找到了隐藏在垃圾堆后面的那一片废弃厂房。我扯掉丝巾,抬手指向一个方向,“在那!小心他们可能有枪!”
裴父甩手就把棒球棍扔了,从后腰掏出一把枪。其他人也丝毫不惧,纷纷挡在他身前冲了进去。
我紧张地抓着裴母的肩膀,“妈!快,咱们跟上!看看哥哥怎么样了!”
“好,咱们去看哥哥!”裴母也没听出我话里的不对,拉起我就往里面冲。她的大长腿跑出了光速,我紧跟在她身后。
这么大的动静,里面的人自然也听见了。两拨人瞬间混战在一起。裴母紧抱着我,冲进了最里屋。
屋里看守的,正是最初那个男人。他瞥了眼裴母,却目光惊恐地盯着我。
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抖,仿佛上辈子的恐惧都积压在了心头。“妈,就是他!他很厉害!”
裴母淡淡地嗯了声,“去找哥哥。”说着,她将我放下。
裴母是全国散打冠军,我知道她应付得来。我跌跌撞撞地冲向角落的裴渊。
他还在昏迷,但幸好没受伤!我拼命摇醒他,“裴渊!快醒醒!”
他愣愣地看着我,我心又提了起来,“你还能说话吗?”别是被打傻了吧?
裴渊终于开口了,声音沙哑,“疼吗?”
我愣了愣,顺着他的眼神,摸到了脖子上的血迹。应该是刚才摔倒时划伤的。
“疼。”我眼泪汪汪地说。
裴渊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,剥开塞进我嘴里,“吃了就不疼了。”
“我家还有很多,回去都给你。”他轻声说。
我眼泪流得更凶了,前世的记忆在此刻如潮水般涌来。
我悄悄把乞讨来的钱塞进他手里,他藏着半个干馒头,趁夜色一点点喂给我。男人变态地碾着他的断腿,他疼得满头大汗却不肯出声,只是怕吓到我……
一帧帧画面迅速闪过,剧痛从眼睛蔓延到脑袋。我眼前一黑,缓缓倒了下去。
昏迷前,我看见裴母暴揍那个男人,裴父清理掉拦路的人冲了进来。还看见裴渊紧张地接住了我。
一切都在变好,我放下心来,彻底失去了知觉。
再醒来时,身上的脏污已经被清理干净,换上了柔软的睡裙。裴母搂着我沉沉睡着。
我轻手轻脚地想要起身,却看见裴渊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我。
我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,冲他眨了眨眼示意他出去说。
裴渊点点头表示明白,我这才慢慢松开手。他呼出的热气绕在我指尖上,我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。
我小心翼翼地从裴母怀里出来,裴渊已经在床下等着了。他伸出一只手扶着我,“慢点。”
此刻年仅五岁的裴渊脸颊肉肉的、大眼睛又圆又亮、声音也奶声奶气的,可爱得让人心都要化了!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儿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手。
前世他在我十八岁生日宴上表白时,又瘦又小、眼里全是戒备和戾气;只有跟我在一起时才会流露出些许温柔。可如今……
想到这里我忍不住又开心地笑了起来!真好!一切都还来得及!这一世我定要护他周全!让他快乐健康地长大!视频被人发到网上后,不明真相的网友纷纷站在了周艳茹那边。谩骂如潮水般涌来,从网络世界一直延伸到了现实生活中。裴氏集团的名誉瞬间崩塌,投资商们纷纷撤资,已经签好的合作也全部终止。裴父和裴渊每天忙得焦头烂额,试图挽回局势。
然而,命运却跟他们开了个残酷的玩笑。一天深夜,裴父和裴渊在回家的路上与一辆货车相撞。整个车身都被压扁,两人当场身亡。裴氏集团失去了主心骨,裴母独自一人无法撑起这个庞大的企业。
那时我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之中,完全没有察觉到裴母的异常。直到一个月后,我在浴缸里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她。旁边散落了一地的药片和诊断证明,我才明白她内心的痛苦和挣扎。
记者们不知怎么冲进了家里,耳边嗡嗡作响的闪光灯和快门声让我无法思考。当夜,裴母自杀殉情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城市。裴氏集团很快被对手收购,裴父的弟弟接手了一切事务,也将我这个养女赶出了家门。
而周艳茹就在家门口等着我,准备再次将我拆分出卖。不过这次,她没能得逞。警察及时出现将她带走,她将在牢里度过漫长的岁月。
“你叫什么?”裴渊拉着我走出房间,站在门口好奇地问我。
“我救了你,为什么?你认识我?”面对他的连珠炮问,我有些手足无措。
“其实,我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仙女。”我灵机一动,决定用这个理由来搪塞他。
裴渊夸张地哇了一声,“怪不得你这么漂亮!”他抬手碰了碰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