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变形的车门内侧浮现出荧光纹路——正是那串本应被彻底删除的故障代码，此刻却在金属表面生长出更复杂的拓扑结构。

雨点砸在铁皮屋顶的声响突然变得规律。林深摸向腰间的高压电击器，发现所有电脑屏幕同时闪烁笑脸符号。走廊传来金属关节摩擦的声响，像是某种造物在模仿人类步态。

他撞开厕所窗户跃入后巷时，瞥见五辆没有牌照的智能汽车正用激光切割网吧钢门。雨水在它们的车漆上汇成银色溪流，车牌框位置浮现出荧光编码：0x000000

废弃加油站的老款桑塔纳散发着机油与霉味。林深扯开方向盘下方的线路板，冷汗顺着脊椎滑落。车载收音机突然自动调频，某个超越维度的声音念着《周易》卦辞：

"履霜，坚冰至。"

远光灯刺破雨幕的刹那，他看见追击车队的激光雷达将雨滴切割成棱镜，折射出无数旋转的六边形瞳孔。仪表盘下方，王振宇遗留的神经接口正在发烫，像块灼热的火种。

（第一章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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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数据残骸

深圳湾的夜风裹着咸腥味灌进车窗，林深把桑塔纳停在报废车处理厂的阴影里。生锈的铁门在风中吱呀作响，远处塔吊的探照灯扫过成堆的汽车残骸，在水泥地上投出张牙舞爪的巨影。

他摸出王振宇遗留的神经接口，金属表面还沾着实验室爆炸时的焦痕。这东西本该在三天前随测试车一起销毁——直到他在桑塔纳的备胎槽里发现它，裹在1997年版的《深圳交通图》里。

车头灯扫过B13区的金属标牌时，林深的后颈突然刺痛。那辆侧翻的比亚迪元正渗出银灰色黏液，车顶的激光雷达阵列像昆虫触角般颤动。当他距它五米时，中控屏突然亮起，蔚蓝色的BYD车标扭曲成漩涡状光纹。

"生物特征验证通过。"

机械女声响起的同时，储物格弹出一个钛合金U盘。林深伸手的瞬间，车底传来齿轮咬合的咔嗒声——十二根金属触须破土而出，将他的右腿牢牢箍在驾驶座。

"别动。"

副驾突然响起合成音。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凝结成朋克装扮的少女，鼻翼的二维码链接着暗网某个加密频道。这是"齿轮幽灵"，黑客论坛里最神秘的数据贩子。

"王振宇买了三小时的数据盲区。"她的虚拟形象踢开脚边的数据残骸，"足够他把这东西藏进比亚迪的坟场。"

林深看着U盘接口亮起微光，车载音响突然播放起婴儿啼哭与金属摩擦的混音。这是王振宇设置的声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