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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揉着酸痛的脖子走出写字楼时,雨丝正顺着霓虹灯的光晕斜斜飘落。手机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,这个月第三次通宵赶项目。雨伞在包里窸窣作响,我刚要撑开,忽然瞥见马路对面站着个穿青灰长衫的老者。
这年头穿汉服上街的年轻人不少,可那老人鹤发童颜的模样着实古怪。他拄着根虬结木杖,雨水在离他三寸处就蒸腾成雾。我眨了眨眼,以为是加班产生的幻觉。
"小友留步。"声音像从四面八方传来。我猛地回头,老人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三米处,浑浊的眼珠里似有星云流转,"戌时三刻,天市垣移位,果然在此。"
我后退半步撞在自动贩卖机上,易拉罐哗啦啦掉了一地。老人却盯着我胸前的工作牌:"林深...好名字。你可知道,自己活不过三十岁?"
后颈突然泛起针刺般的寒意。体检报告上周才出来,医生说我基因链端粒异常缩短,确实...最多还剩五年寿命。
"此症非药石可医,但——"老人木杖轻点地面,柏油路上竟绽开朵朵青莲,"老夫观你灵台清明,可愿入我玄门?"
雨幕在那一刻静止了。悬浮的水珠折射着七彩光晕,我分明看见有道金光从老者眉心射出,没入自己胸口。丹田处突然燃起团炽火,眼前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篆文。"记住,气海初开时莫要..."老者的话被刺耳的刹车声打断。等我从强光中恢复视力,路上只剩两道焦黑的轮胎印。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青铜指环,内侧刻着"太虚"二字。
第二天上班时,我总觉得键盘在微微震颤。当手指无意识敲出某个特殊频率,显示器突然弹出满屏乱码。组长张明远端着咖啡经过,那些乱码瞬间重组为正常代码——可我分明看见他后颈有团黑气在蠕动。
"小林啊,新版本测试进度如何?"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冷得像块冰。丹田处的热流突然涌向双眼,透过西装布料,我清晰看到他脊柱上趴着只八爪鱼似的黑影,吸盘正随着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