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雨夜

窗外的雨还在下，夏天的雨似乎总是越下越大。

林夏缩在沙发里，盯着茶几上的手机发呆。手机屏幕亮着，显示着晚上十点十五分，这个时间，他应该已经下班了，但是三天了，陈默还是没有一点消息。

她伸手摸了摸小腹，那里还是一片平坦。三天前，她发现这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。医生说才四周，还很小很小。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陈默这个消息。

手机突然震动起来，林夏猛地坐直了身子。来电显示是陈默，她松了口气，接起电话："喂？"

"林夏。"电话那头传来陈默的声音，却和平常不太一样，带着一丝颤抖，"我......我杀人了。"

林夏的手一抖，手机差点掉在地上。她死死攥住手机，指节发白："你说什么？"

"我杀人了。"陈默重复了一遍，"在......在城西的废弃工厂。我......我不知道该怎么办......"

林夏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，她扶住沙发扶手，深吸一口气后："你先冷静点，到底怎么回事？"

"我......"陈默的声音突然中断，电话里传来一阵杂音，然后是重物倒地的声音。

"陈默？陈默！"林夏对着手机大喊，但电话那头只剩下忙音。

她的手在发抖，脑子里一片混乱。陈默怎么会杀人？他那么温和的一个人，连吵架都不会大声说话。可是他的声音听起来那么真实，那么绝望。

林夏抓起外套冲出门。雨点打在脸上，冰凉刺骨。她拦下一辆出租车，报出城西废弃工厂的地址。

司机是个中年大叔，看她一个女孩子，好心提醒道："这么晚了去哪里？那边可偏僻得很，小姑娘一个人去可不安全啊。"

"麻烦快点。"林夏的内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，已经无法顾及其他只能紧紧攥着手机，指节发白。

车子在雨夜中疾驰，林夏的心跳得厉害。她不断回拨陈默的电话，但始终无人接听。窗外的雨越下越大，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着，像是在倒计时。

二十分钟后，出租车停在废弃工厂外。林夏付了钱，推开车门。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。

"小姑娘，需要我等你吗？"司机问道。

林夏摇摇头："不用了，谢谢。"

看着出租车的尾灯消失在雨幕中，林夏转身看向工厂。生锈的铁门半开着，在风中发出吱呀声。里面一片漆黑，只有闪电划过时才能看清轮廓。

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，走进工厂。地上积了厚厚一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