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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父亲姜述是一个秀才。
我的外祖父当年是私塾的夫子,父亲当时在私塾念书,深得外公的赏识,其后就把他唯一的爱女,也就是我的母亲孙伊许配给我的父亲。
爹娘成亲后的第五年,我的外公因病去世。
外公走后,家中的祖母待娘越发严苛。
我娘在家中本是闺中淑女,温婉贤良,但自从嫁给我父亲后,一心一意侍奉婆母,不让父亲干重活,只为了他能“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”。
祖母不喜母亲,动辄打骂不说,还在寒冬时节逼着我母亲去山上抓蛇要做蛇羹,以至于母亲那一年一时不慎摔了下来,腿脚落病,每到天气转换便要发作,疼得厉害。
母亲只生了我和妹妹两个女儿,她生性温柔,操持家务,照顾父亲,在外面人人都说母亲贤惠,姜家有幸。
大抵是母亲一直以来未能再有喜讯,祖母由此越发不喜欢我娘,于是自作主张给父亲娶了良妾过门,以备开枝散叶。
之后,这个良妾生了个儿子,祖母抬举那对母子,凡事都不让他们操劳,就连侍奉主母,祖母也点头不喊他们过去了。
我和母亲妹妹三人境遇也逐渐尴尬。
微妙玄通,深不可识,我单名微,妹妹单名妙,皆为母亲所取,父亲并不喜爱我们两姊妹,反而更偏心于那对母子,专门请了算命先生测八字,特意取名占锋,意为独占锋芒。
自打我记事起,祖母从来没有对我和妹妹二人有过好脸色,常常冷言冷语,并且用赔钱货称呼我们两姊妹,从不喊我们闺名。
我心中很是不服气,母亲常告诉我,要是外祖父泉下有知,会为我们姊妹而感到高兴,只因她们是血脉的传承。而父亲一家子,并没有将我们当做一家人看待,哪怕是母亲,逢年过节做完饭菜,只能带着我们姊妹去厨房里吃一顿,咬咬鸡屁股,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,那对母子反而吃得满嘴流油。
妹妹出生没多久时差点被祖母抛弃,只因她是女娃娃,家中不想再养一个女娃。
我的母亲奋力抗争,表示这是她身上掉下的肉,哪能不要她?她是姜家的孩子 。
祖母冷笑道,“一个赔钱丫头算什么姜家人?你给我养好身子,赶紧生孙子去,至于这丫头,还是赶紧丢掉,省得阻碍了孙子投胎到姜家。”
祖母偏爱孙子,不喜孙女,我未出生前,祖母百般体贴母亲,就是认为这一胎是胖孙子,然而等我落地后,祖母厌恶失望至极 ,名字都不愿取就甩手离去。
母亲难过之余,便做主给我取了小名珍儿,我是娘的珍贵宝贝。
我的父亲同样也盼着有个儿子,对于我的出生态度不冷不热,理所当然地把我扔给母亲便万事不管。
到了妹妹这边 ,祖母父亲连问一问都不肯了,直截了当地表示一个丫头片子并不需要有多大的排场,洗三礼周岁宴能免就免,一直喊妹妹丫丫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