增强。"林小满这才意识到那些嗡鸣不是耳鸣——金属管壁正传导着陆明轩破碎的意识脉冲，像有无数根钢针在戳刺太阳穴。

钥匙突然吸附在管底时，蜂鸣频率骤变为207Hz。林小满用解剖刀撬开隔板，腐坏的芒果味混着血腥气涌入口鼻。下方两米处，直径两米的球形培养舱正在缓缓旋转，淡金色液体中悬浮着穿病号服的少女。

"和王雨...一模一样..."周子墨的无人机摄像头在颤抖。三百条金属脐带从舱体延伸至实验室各处设备，其中三条连接着林小满见过的猕猴胚胎舱。少女的眼睑突然颤动，钥匙从林小满手中滑落，坠入培养舱的瞬间——

所有仪器同时发出尖啸。液体中的少女睁开复眼状瞳孔，机械右手穿透舱体玻璃。在林小满的尖叫声中，苏晴的冷冻凝胶封住破口，周子墨的电磁脉冲弹让整个实验室陷入黑暗。

"走！"苏晴拽着林小满的脚踝后退，"那是王雨的原始本体！"黏液地图在此刻彻底消失，钥匙在培养舱底部泛着垂死般的微光。

通风管道里的霉斑在手机光下泛着磷火般的幽绿。林小满的白衬衫被黏液黏在金属管壁上，每前进一寸都发出撕裂布帛般的声响。周子墨的无人机在前方探路，镜头不时闪过荧蓝色的反光——那些附着在管壁上的微生物正随着他们的呼吸节奏明灭。

"CT-32的休眠孢子。"苏晴的解剖刀刮下样本，"遇到二氧化碳会激活代谢..."话音未落，前方栅格突然崩落，腐坏的芒果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
林小满的帆布鞋踩进某种胶状物质。当手机光照亮培养舱里的生物时，解剖刀从她颤抖的指间滑落——三只猕猴正在啃食同类尸体，它们的脊椎突出金属尖刺，眼窝里嵌着的微型摄像头随着咀嚼动作转动。

"2019年6月11日，CT-32基因在灵长类动物体内呈现定向金属化..."泛黄的实验记录被撕去大半，林小满捡起残页时，粘稠的荧蓝色液体正从纸缘渗出。夹页里掉出的半张合影上，穿实验服的陆明轩搂着穿病号服的女孩，两人无名指上的银戒拼成DNA链图案。

周子墨的激光笔扫过舱壁编码CT-32，全息投影突然闪现残缺的实验视频：猕猴幼崽啃食自己的金属化前爪，血滴在培养皿中结晶成六边形。"这不是普通基因编辑。"他调出基因序列图谱，"他们在尝试将生物体改造成可编程材料。"

冷藏柜的爆裂声让所有人僵住。荧蓝色液体如活物般漫过鞋面，恒温箱里传来心跳声——巴掌大的猕猴胚胎正通过金属脐带吸收营养液，监测仪显示的心率曲线竟与校医院特护病房的脑电波完全同步。

"王雨今天凌晨的脑波记录。"苏晴对比着平板数据，"这些胚胎在共享她的神经活动。"她的镊子夹起胚胎舱的输液管，银色纳米虫在液体中组成"救救我"的字样。

林小满的帆布包突然震动。钥匙在夹层里高频震颤，黄铜表面浮现全息投影：三年前的陆明轩正在操作离心机，他左手腕的皮肤下有金属光泽流动。画面突然扭曲，穿着防护服的王振海出现在镜头外，手中的针管泛着与陈浩血管中相同的荧蓝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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