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着那枚银质书签,在阳光下泛着"笨"字的光泽。
义诊进行到黄昏时,真正的灾难降临了。社区舞蹈队刘阿姨非要体验耳穴埋豆,却把我当成了人形许愿池:"小大夫,给我孙子埋个清华穴位!"欣老师憋着笑在我耳边说:"快给涌泉穴贴个'金榜题名'符。"
更糟的是,我们遇到了手工艺社的死对头——烹饪社在隔壁摆摊。当拔罐器与和面机同时启动时,整个活动中心仿佛在跳踢踏舞。我眼睁睁看着张爷爷的艾草暖宫贴飘进了人家的红豆馅,欣老师却和烹饪社长较上了劲:"信不信我用针灸给你雕个萝卜龙?"
混乱中,那枚银书签突然掉落。我弯腰去捡时,瞥见内侧刻着极小的一行字:"2009级保健委员赠"。还没等我看清,欣老师已经用裙摆卷走书签:"林同学想改行考古?"
返程的公交车上,她破天荒允许我碰那本从不离身的《黄帝内经》。泛黄的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合照:扎着丸子头的少女欣薇正给穿白大褂的老校医贴膏药,背景里"2009年科技创新展"的横幅清晰可见。
"当年我的保健委员说..."她突然伸手挡住我要翻页的手,"这本秘籍传女不传男。"车窗外掠过的霓虹灯在她侧脸投下光影,我忽然发现她耳后有道浅浅的疤痕,形状像极了我总画错的少冲穴。
当晚整理器材时,我在艾灸盒底层摸到张糖纸包着的字条。褪色的圆珠笔迹写着:"明日辰时,紫薇树下,共商针灸大计。"看日期,正是十二年前的文化节。
保健室的月光格外清澈,我对着人体模型练习找穴,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。欣老师抱着武侠小说站在逆光里,书页间露出半截银色流苏:"要不要教你真正的涌泉穴定位法?"
第六章 老校医的任督二脉
"你们管这叫针灸?"白发老头用拐杖挑起我缝的沙包练习靶,上面的足三里穴位被扎成了筛子,"我当年给猪扎针都比这齐整!"
这位突然空降的怪老头正是退休十年的前校医,此刻他正把欣老师熬的当归鸡汤泼进花盆:"火候差了三昧真火,难怪教出个穴位分不清的傻徒弟。"
我们很快见识到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——老校医用拔火罐吸走了教导主任的假发,声称要"疏通头部经络";把午休偷吃辣条的学生堵在墙角扎四缝穴,美其名曰"戒馋针法"。最绝的是他用艾灸熏跑副校长时喊的那句:"此乃驱邪扶正之术!"
"老爷子当年可是用针灸棒打过小混混的。"欣老师边磨药粉边偷笑,突然被老校医弹了个脑瓜崩:"丫头片子别笑,你第一次扎环跳穴时把针卡在牛仔裤铆钉上,哭得比杀猪还响。"
烹饪社的复仇来得猝不及防。当我们在天台晒草药时,突然飘来阵阵诡异的香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