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终于嫁给了自己暗恋多年的男人。
可惜这场婚姻的背后代价是我父母双亡。
从此不再有爱,我只想拉他进地狱。
孟川牵起我的手时,我的手指冰凉僵硬。戒指滑过指尖,落在无名指上的那一瞬,我清楚地明白,我和他这辈子大概唯有不死不休。
宾客们笑着鼓掌,台下觥筹交错,连笑声都像某种嘲讽的背景音。孟川站在我身旁,脸上挂着一贯的淡漠笑容,冷得像座雕塑。他就是这样的人,无论内心有多阴暗,都能伪装得完美无缺。
“笑得假一点,再假一点。”他低声在我耳边说,语气懒散,满是玩味,像是在提醒我表演别出错。
“孟川,你不累吗?”我转头看着他,语气冷淡,“把戏演到这种地步。”
他微微垂下眼,看着我,嘴角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:“习惯了。”
我忽然觉得无比厌倦,甚至连站在他身边的力气都快要耗尽了。陆家的突然破产、父母的相继离世、陆言躺在病床上的那张苍白的脸、这场虚情假意的婚礼……这一切,仿佛下一秒就能将我压垮。
我松开他的手,装作走下台去敬酒。他站在原地,目送着我离开,眼神平静无波。我不知道那双眼睛背后藏了多少算计,也不知道这场婚姻的背后,会是什么样的深渊。
婚礼结束后的当晚,我被安排住进孟川的私人别墅。观庭明明是全城最奢华的住所,却冷得像冰窖。
孟川推开房门进来的时候,我正坐在美人榻上发呆。
“第一天住不习惯?”他站在我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。
“孟川,为什么要娶我?”我冷冷地问,目光落在他手中那杯酒上,“日日夜夜对着我这张脸,想起亲手做的那些事,不会恶心自己的歹毒吗?”
“恶心自己?聪明人一向不会和自己过不去。”他靠在沙发扶手上,语气随意,“现在我更感兴趣的是,你什么时候能收起那些无谓的敌意。”
“无谓的敌意?”我嗤笑了一声,“孟川,我落到这步田地,你们孟家的每一个人可都出了十成的力呢。我感恩戴德,铭感五内。”
他盯着我,目光沉了沉,片刻后忽然笑了一声:“但你总要把日子过下去。你,还有你弟弟。”
听到“弟弟”两个字,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
“孟家倒是把你训成了条好狗。”我讥讽道。
他看着我,眸色暗了暗,声音却淡得仿佛我们在说别人的事:“陆眠,一个小建议,不够强大的时候少对敌人呲牙。”
我想反驳,却忽然觉得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。陆言的病、陆家的覆灭,这些血淋淋的现实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,我的确已经没有资格。
他转身离开,把门带上的瞬间,我听见他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外,短暂的沉默之后才渐渐远去。
我对这段婚姻的妥协,比预想中快了太多。
陆言出事了。
我接到医院的电话时,他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。医生在电话里说得很委婉,可我听懂了那堆话里的潜台词:再不缴清药费,他连躺在病床上的资格都没有。
破产后,陆家所有的资产都被查封、拍卖,父亲跳楼,母亲吞药。我手里握着努力活下去的最后一丝动力——我的弟弟,陆言。
可现在连这个动力也要燃料耗尽了。
陆言还那么年轻,十五岁的小少年,面目苍白,温柔地对我笑,喊我“姐”。
可现在我站在医院冷冰冰的走廊里,却只能听到手术室外,医生们讨论停药停设备的声音。
我转身靠在墙上,掏出手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