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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踝上已被这厚重的铁链磨出血痂,每一次都的挣扎都如刀割
“阿芳,喝药了。”
婆婆端着浑浊的汤药,眼神躲闪。我死死盯着她手里的碗——这药,我已经偷偷吐了许多次。
三天前,我在这间土屋里醒来,记忆一片空白。
“你是俺儿媳妇,打小就养在俺家!”婆婆抹着眼泪,手指却掐的我生疼。可床底那条刻着“烁”字的手链,分明不属于这个穷的掉渣的村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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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返回那个吃人的地方,映入眼帘的场景让我不禁又回想起了我在这的那一年,是我人生中最黑暗无比的一年。
我是谁?
从睡梦中惊醒,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的环境,破烂不堪,砖房,土灶,地上全是土。
窗户是边缘已经泛黄的玻璃,但拿着些的看起来还算新的报纸糊着,好像刻意不想让光照进屋里。
而我躺在一张破旧的铁床上,盖着缝满补丁的被子,被子像是用了很久,已经不那么暖和。
我靠!?刚准备伸展一下躺僵的身体,才发现脚上被绑着一条铁链子,铁链子的另一头是一个巨大的卡车轮胎。
什么情况,这是哪?谁绑着我?
“哎呦,俺的孩啊~你可终于醒嘞!”头正晕的同时耳边传来一个妇人的乡音。
抬头一看,一个身穿灰色土棉袄的老太正从门外进来。
“孩,你可好些吗?”
“你是谁啊?”
“俺是你滴婆婆啊!俺滴老天,造孽啊造孽啊,俺这可怜的孩。呜呜呜~”说罢老太竟哭了起来。
“婆婆?!”
不是,我结婚了?
“孩啊,你还能记着啥不?”她突然抓住我的手,轻抚着。
我看着老太眼含泪光的眼,摇了摇头。
“真啥也想不起来了?”老太又问。
“想不起来。我是谁?我为什么在这?”
“好,好,好啊……”老太转过身去轻喃道。
好什么?不是,我说我想不起来,她在这好个鸡毛啊?
老太发现我正盯着她,“孩啊,你叫郑小芳,是俺的儿媳妇,你还有印象不啊?”
我摇了摇头。
“你爹娘死的早,我把你从小养大,前段时间你和俺儿去田里干活,谁知道你怎的就掉河里去了,晚上回来你就一直发烧,给俺们急的呀,真是啥法都用过嘞,好不容易给你退了烧,结果一下子疯疯癫癫的在村里面到处乱跑,抓都抓不住你,村里人都说你中了邪术,俺儿好不容易把你抓住,绑着请了法师给你做法,你才安静的睡下,结果你一直昏睡着,都三天了,你可醒了,真是急死俺们了。”
她真挚的看着我,说的情真意切,好像是真的一般,可是,如果婆婆真的从小将我养大,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,像看一只要宰的猪?
“我爹娘怎么死的?”
“害,这,铁牛!王铁牛!你快来啊,你媳妇醒嘞!”
话音刚落,一个看着25左右的男人也进到屋里来。
“娘……”他小声唤了声。
他穿着个白背心,下半身是个短裤,踏着一双看着有些年头的蓝色拖鞋,背心外敞开穿着个脏兮兮的绿色军大衣,带着个黑不溜秋的棉帽子。长得样子倒是还看得过去,皮肤黝黑。
“娘,”男人又喊了一声,但也不见向前走来,愣愣的站在原地,紧张的瞥了一眼我,然后又愣愣的看着他妈。
“你这小子,愣着干嘛!?”老太起身上前,将男人拽了过来,“你媳妇醒嘞,你不是,惦记人家好几天了,快关心关心人家。”
老太一边说着,一边瞪了男人一眼。
“刚刚你在门口都该听见喽,小芳不记得喽,啥也不记得喽,你快把你们的事讲给她听听,要不然等你媳妇跑了,你可没地方伤心去。”声音格外大,还带着股子威胁的口气。
“孩啊,你们好好聊,娘给你们做饭吃啊,给你好好补补身子。”
砰!门被狠狠的关上了。
这男人站在床前,半天不见说话,他是脑瘫吗?怎么刚刚说话结结巴巴的,现在一句都不说……
我盯着他看了半天,他也一直低着头没看我一眼,不是吧,喂,我不会真尼玛嫁了傻子吧。
他突然一下坐在床沿上,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,“你,你喝水吗?”
“喝。”
“那,那你等等,俺,俺去给你倒。”
他又起身快步走到土灶边,拿了个白瓷碗,把灶上的已经有点生锈的铁壶里的水倒在了碗里,又快步走到床边,递给我
“你,你小心,有点烫,吹吹在喝。”
我接过碗,躺了这么些天,嗓子确实有点干,小抿了一口,润了一下嗓子,边把碗又递给了他。
他接过碗,傻笑了一下。
“喂,我们,真是夫妻啊?”既然这傻子不说话,那还是我主动问问的好。
“是,是吧。”他明显紧张了一下,眼睛瞅了瞅门的方向。
“是吧?”为什么是,是吧?
“小芳,俺,俺,俺,”他看着我的眼睛,又摇了摇头,
“你,你不是……”
砰!
门又被从外面打开了,婆婆又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。
“你这混小子,快走,帮忙干活走,别在这偷懒了!”然后就揪走了男人,还不忘回头对我说“孩,你先在歇歇,饭马上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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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起身下了床,拖着铁链在我能活动的范围里仔细看了看,真是脏乱差,马上要到门口的时候,却被轮胎给拖住了,够不到门,靠,真把人当畜生栓,我使劲拽着铁链,想拖动轮胎,可不管用多大的力气,怎么拖拽,轮胎依然纹丝不动。
“呼呼~,mad,累死老娘了。”
没办法,只能又回到床附近翻腾。
等等,这是什么?
床底下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,我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