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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抽搐，金砂早已不见踪影。远处传来更夫沙哑的吆喝：
"太平盛世——夜禁宵行——"
韩追在停尸房对老邢说："活人会说谎，死人却最诚实。"言毕突然劈开陈璎的朝靴——鞋垫里缝着半张发黄的婚书，女方名字被血渍浸透。
赵小七查看倭刀时嘀咕："这刀看着眼熟。"韩追将刀尖对准烛火，映出刀镡内侧的菊纹："当然眼熟，去年福州水师被劫的军械里，就有三十把这样的御赐菊纹刀。"
第二章 无声的证人
戌时的扬州城飘起细雨，醉仙楼檐角的铜铃在风里碎成十七八声呜咽。
韩追掀开酒帘时，正撞见那哑女在吃一碗阳春面。她的竹筷尖蘸着面汤，在油腻的榆木桌上一笔一画地写：“盐引有毒，活不过立春。”
跑堂的跛脚老汉端着醋碟凑过来，咧嘴露出一口黄牙：“客官要点什么？咱们这儿的蟹黄汤包，馅儿是用运河刚捞的......”
话音未落，哑女突然扬手泼出面汤。三根淬毒的透骨钉擦着韩追耳畔飞过，钉入柜台后的酒坛。坛身“喀喇”裂开，琥珀色的女儿红汩汩漫过地砖，竟泛出靛蓝色泡沫。
“好一个唐门醉阎罗！”韩追铁尺横扫，打翻邻桌的酒壶。酒液溅在柜台后的账本上，墨迹晕染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倭国假名——这醉仙楼竟是倭寇的暗桩！
二楼雅间骤然爆出弓弦声，十二支连珠箭破窗而下。哑女扯下桌布凌空一抖，面汤凝成的冰盾堪堪挡住箭雨。韩追趁机跃上横梁，却见三个黑衣人正往瓦缝里倾倒火油。
“留活口！”他甩出铁索缠住一人脚踝，那倭寇却狞笑着割断自己的脚筋。腥血喷溅在房梁的彩画上，韩追这才看清绘的是“徐福东渡”——蓬莱仙山的位置标着盐运司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