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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底，像深潭表面浮动的碎冰。教堂钟声恰在此时响起，他牵起她的手走向红毯，掌心温度冷得像冬夜的海水。
神父宣读誓词时，沈清欢盯着江砚舟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。戒圈内侧刻着数字"0923"，正是江氏收购沈家航运公司的日期。观礼席传来低呼，她转头看见母亲正在擦泪，身旁坐着两位陌生保镖。
"现在你可以吻新娘了。"
江砚舟掀头纱的动作温柔至极，落在唇上的吻却带着血腥气。沈清欢尝到铁锈味时，发现他舌尖有新鲜伤口。这个疯子居然在交换戒指时咬破了自己。
"欢迎来到地狱，我的共犯。"他在她耳边轻笑，掌心按住她后腰时，藏在婚纱里的警报器突然震动——书房暗格的保险柜正在被人开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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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荆棘权杖
江氏集团顶楼办公室，百叶窗将阳光切割成苍白的条纹。沈清欢将并购案文件摔在胡桃木办公桌上，纸页纷飞中露出她昨晚在书房找到的照片。
"解释一下？"她指着照片里江砚舟与境外掮客的合影，"三年前印尼镍矿并购案，中间人收受五千万美金回扣，钱最后进了你在开曼群岛的账户。"
江砚舟从财务报表中抬头，钢笔在指尖转出银光："夫人查账的速度比我想象得快。"他起身绕过办公桌，锃亮皮鞋踩住一张飘落的交易记录，"不过你好像漏看了汇款日期。"
沈清欢瞳孔骤缩。单据上的日期显示汇款发生在并购案公示后三个月，那时江氏早已完成股权交割。
"这是给线人的酬劳。"江砚舟摘下眼镜，露出眼尾淡红的疤痕，"就像沈律师当年为黑石资本做尽职调查，收的可不是普通咨询费吧？"
她后退撞到书架，古籍哗啦啦砸落在地。2018年黑石资本收购案是她经手的第一个大项目，那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