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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抬手轻轻敲了敲门。
“进来。”
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,让她原本平静的心又颤了颤。
顾宁推开书房门,走了进去。
陆衍之抬头看她一眼,复又低头继续处理着手中的文件,声音漠然:“有事吗?”
“顾氏……顾氏现在有危机,你,你能融资入股吗?”
女人低头看着鞋尖,能清楚感觉到手心里渗出的细汗。
片刻后,男人冷冽的声音传来——
“可以。只要你给安然捐骨髓,我就入资顾氏。”
又是顾安然。
顾宁搞不懂,小时候的自闭男孩,那个渴望亲情的他怎么变成这么无情无义的人!
陆伯父跟爸爸是挚友,要是还在世的话,一定会帮她的!
不可能,你休想!”
“不愿意?”
陆衍之唇角微扬,睨着女人,嗤笑一声,“那你没有任何价值。”
价值。
她在他心里,就只有这个作用是吗?
“陆衍之,要是陆伯伯还在世的话……”
顾宁的话还没说完,男人面色蓦地一寒,她拿父亲来威胁他?
下一秒他手一掀,手里的文件散落飞起,顾宁就站在书桌前,文件朝她脸上袭来,她站着没躲,一纸张边角擦过她的脸颊。
女人眉目微蹙,伸手捂住脸上划痛的地方,虽是无意,但还是划了道小口。
看着落一地的文件,顾宁紧咬牙关,努力克制住情绪。
陆衍之看到女人脸颊上划破的伤口,黑色的瞳孔微微一怔。
不过片刻,他眼底恢复以往的冷漠。
看到面前无动于衷的男人,顾宁自嘲勾了勾唇,转身离开了书房。
……
回到房间,她锁上了房门,背靠着门沿蹲下,心口处愈发钝痛。
“开门!”
阴冷的声音自门外传来,她纤细的身子随之一颤。
他现在不愿跟她离婚,也不帮她,那她为什么还要逆来顺受?
没听到房间里有动静,门也被反锁上,陆衍之周身的空气愈发冷凛。
胆子越来越大了,竟然敢把他关在门外!
男人眉宇紧皱,正想让佣人踹门时,手机响了。
陆衍之看到显示,眉眼变得柔和几分。
“安然,怎么了?”
门内的顾宁听到他在跟顾安然打电话,呼吸跟着一顿。
“好,你别乱动,我现在马上过来。”。
下一秒,门外传来急切离去的脚步声。
顾宁抱有一丝期待打开房门,门外却早已空空如也。
她怔愣的望着楼梯,喃喃自嘲:“我还是比不过她。”
远郊别墅。
陆衍之赶到时,是在半小时后。
顾安然身着一件黑色吊带短裙,躺在沙发上,故作虚弱地看着走进来的男人。
“衍之,我……我刚刚感觉全身无力,还以为我要死了,再也见不到你……”
说着,女人眼角的泪珠适时滑落,整个人看上去那么的楚楚可怜。
“你别多想,生病就应该好好休息。”
陆衍之轻轻抚了抚女人的头发,起身抱着她去床上躺下。
顾安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腕,有气无力道:“今天晚上,你……你能不能别走?”
看到她这副样子,陆衍之不禁有片刻怔愣。
今晚顾宁来找他的时候,脸色也很苍白,那文件划破了她的脸,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上药,会不会留下伤疤?
意识到他刚在想那个女人,陆衍之眸色猛地一缩。
那女人破不破相跟他有什么关系!
他眉宇微不可查地蹙了蹙,显出几分烦躁不耐。
看到他这样,顾安然不敢多做揣测,只能假装忐忑地看着他,小心翼翼问:“衍之,这些年,你是不是……喜欢上姐姐了?”
“没有。”
陆衍之眸底的异样一闪而过,矢口否认。
听此,顾安然缓缓松了口气,伸手拉着身男人坐在床边。
她靠在他怀里,娇弱的声音再次响起:“小时候,姐姐对我非打即骂,但是这么多年她对你却是一片真心。如果,如果我真的活不了多久,我想你能和她……”
说到这里,顾安然停下,用力咳了两声:“咳咳!”
陆衍之菲薄的唇轻抿成线,对顾宁的厌恶感再次涌上心头。
他控制着情绪,温柔地看着怀中的女人。
“你放心,我一定会治好你。只有你,才是我最重要的人。”
陆衍之不否认,他是先认识的顾宁,那时候年少懵懂,觉得那女孩温静善良。
可后来他见到了顾安然,看到她身上的伤痕,都是顾宁打的,从那刻起,他对顾宁再无好感,越来越厌恶。
男人眸色柔情,对于顾安然,他有心结。
“安然,在我人生最煎熬的时候,是你陪着我,走出丧亲之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