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。

　　酒精味混杂着水果糖的味道，扑面而来。

　　我皱皱眉，伸手去抢糖带子。

　　“我和你说我根本不想你要他妈的那两个破钱，谁稀罕？！”

　　张芸轻飘飘一句，猛然躲开，笑得灿烂。

　　“那你当初为什么怂恿我。”

　　忽然一个急刹车，她半个身子全部倾斜在了我身上，把我扑了个措手不及。

　　“你猜。”

　　温软的唇轻飘飘的蹭过我的侧脸，我无奈叹口气。

　　刚要推开她，突然……

　　“呕！呕……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得……这下可真热闹了。

　　我扶着张芸，上了电梯走到家门口。

　　“我没事，我自己来，你不用管我。”

　　“我不管你，谁管你。”

　　“瑶，你真好。”

　　“你这么好的女孩子，找啥男人啊。”

　　“那找啥，女人嘛？！”

　　我哭笑不得的把张芸拖到沙发上，从大衣柜里拿出几件我的衣服扔给她。

　　“把衣服脱下来，洗完澡换上。”

　　张芸直勾勾地看着我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
　　忽然张开双臂，“你帮我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小时候，你不是经常帮我嘛。”

　　我和张芸从小一起长大，她比我小两岁，儿时她总是喜欢来我家，若是太晚了，就会留宿。

　　两个小屁孩一起洗澡，钻一个被窝子。

　　那时候她就是这样……

　　“好了，洗澡总不会用我吧。”

　　“嘿嘿。”

　　张芸提着衣服，歪歪扭扭的向卫生间走去。

　　“你进来，陪陪我，我想和你说说话。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“你今天是怎么回事，怎么这么粘人，搞的和失恋的是你似的，”我半开玩笑，“我给你煮点醒酒的茶。”

　　“刘瑶。”

　　我脚步猝然一顿。

　　“如果，我说如果，我哥还活着，你当年还会选择楚雨嘛？”

　　“……”

　　张芸的哥哥，张枫六年前死于自杀。

　　死的时候，床头上还放着给我写的情书。

　　“我哥刚死，你就答应了楚雨，我始终想不通是为什么。”

　　“你明明知道楚雨经常欺负我哥，你还答应他！！”

　　张芸的分贝，一句比一句大。

　　“更别说，楚雨一直是个拈花惹草的货色，你和他六年，他撩骚出轨的事做的还少嘛？！”

　　“为什么？！”

　　“回答我呀！！！”

　　卫生间里大镜子印着张芸突然激动，抓狂的脸。

　　情绪起起伏伏，让她整个人变得凌乱又崩溃，忽得捂住唇，又忍不住吐了出来。

　　我一边拍着她的肩膀，一边给她递纸。

　　心口一簇一簇的揪着疼。

　　“那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嘛？！”

　　我悬在空中的手，停在了原处。

　　“是我哥的忌日。”

　　话落，她打落我的手，把我推了出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