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上山摘草药去药铺换些银两,晚上点着烛火苦读。
烛火贵,后来他就蹲在春香楼的墙边,借些许光亮。
一墙之隔,墙里声色犬马,春声阵阵。墙外一心圣贤,不为所动。
玉娘看见他,于是总在窗边吊两只灯笼。
一来二去的,那灯笼照亮了书上的字,也照进书生的心里。
4
巡抚大人下江南,春香楼上下忙作一团。
我把桌椅板凳擦的锃亮。
这巡抚王大人名声在外,是个好色之徒。
杨妈妈一刻也不懈怠,扇子摁着舞姬的腰:“再软一些,吃了多少干饭,腰这么硬?”
我自顾擦桌椅,有时候感觉到台上投过来艳羡的目光,便擦的更起劲。
相貌不佳,或许不是一件坏事。
玉娘是花魁,自然日子好过些。其他的姑娘一天少不得两顿打,春香楼有一套打人的好法子,能让人疼,却不显伤。
能挣钱的头牌没有几个,其余的倌人苦不堪言,比我没有好过多少。
玉娘在阁楼坐着,翘着二郎腿,白玉一般细腻的小腿在开衩的裙缝里晃呀晃,漫不经心的捏葡萄吃。
“妈妈累了,我替你看着。”
“你可好好瞧着,这批人比不上你半分。”
杨妈妈谄笑着,离开时不忘收了扇子,顺手在身旁的舞女柳叶的腰上拧了一把。
“好好练,要是偷懒,仔细你的皮。”
柳叶不敢叫出声,委屈的点了下头,又赶紧把腰放的更低一些。
“若是王大人赏脸相中了你们谁,抬个侍妾回去做,也是你们的福分。”
身处春楼,能做得玉娘这般地位的倌人少之又少,往往年老色衰,只能落得个饿死街头的下场。
也有贵人豪掷千金,赎了人回去。却因倌人身份卑贱,连个良妾的位置也够不上。
大多藏在别院里,不多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