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吗？"
周明远浑身血液瞬间凝固。这条潘多拉手链，分明是2004年情人节他送出去的礼物。他转头看向包厢镜子，倒映出的是二十三岁那张尚未被生活磋磨的脸。
"我去趟洗手间。"他抓起苏倩放在桌上的银色手机，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冲进隔间。指尖发抖地按下*#06#，屏幕上跳出的IMEI码与记忆里分毫不差——正是沉江那晚苏倩用的那部。
最新短信提示突然亮起：【浩哥：药下在第三杯啤酒，摄像机已架好】
"明远？"苏倩的脚步声由远及近，"你在里面干嘛呀？"
周明远盯着镜子里年轻的自己，突然笑出声来。笑声惊飞窗外栖息的麻雀，震得天花板扑簌簌掉下墙灰。他摸到裤兜里天鹅绒盒子，想起上辈子就是在这个洗手间，自己单膝跪地掏出那枚镀金戒指。
走廊传来陈浩故作爽朗的笑声："嫂子别急，明远肯定是紧张了！"
周明远按下冲水键，在轰鸣水声中打开短信草稿箱。二十三条未发送的短信整整齐齐躺在收件人【浩哥】的对话框里，时间从三个月前开始——
【他今天又去工地扛水泥了，真恶心】
【你说等弄到拆迁款就带我走，还要多久？】
【昨晚他亲我的时候，我满脑子都是你......】
花体字在视网膜上烧出焦痕，周明远突然听见上辈子不曾注意的细节：包厢里摄像机支架摩擦地板的响动，陈浩外套里金属碰撞声，以及苏倩指甲不停敲打桌面的频率。
"原来从这时候就开始下套了。"他按下删除键，突然注意到通讯录最底端有个陌生号码，备注是【林记馄饨】。记忆如潮水涌来——那个总在夜市收摊时多给他加两个荷包蛋的姑娘，此刻应该正在后厨熬骨头汤。
水流声停歇的瞬间，周明远扯松领带走出隔间。陈浩搭在他肩上的手被猛地甩开，苏倩精心修饰的眉毛拧成结："你脸色怎么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