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注定无眠。

第二天一早，常秋雅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片场。刚推开会议室的门，就看到江亦涵坐在主位上。她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，衬得下颌线条愈发分明。

"早上好。"她抬眼看向她，目光在她略显憔悴的脸上停留了一秒。

常秋雅强装镇定地坐下，却发现自己的座位就在她右手边。这个位置，以前总是留给最重要的人。

围读会开始，其他演员陆续到场。常秋雅注意到，饰演男二号的竟然是当红小生陆川。他朝她眨了眨眼，露出标志性的阳光笑容。

"开始吧。"江亦涵翻开剧本，"第一场，咖啡馆重逢。"

常秋雅低头看台词，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。这场戏，几乎就是三年前她们重逢的翻版。

"好久不见。"她念出台词，声音有些发涩。

"好久不见。"江亦涵接道，她的声音低沉悦耳，却让常秋雅心头一颤。这根本不是剧本里的台词！

她抬头看她，却发现她正专注地看着自己，眼神中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
"江总，"导演小心翼翼地问，"这句台词好像......"

"我觉得这样更合适。"江亦涵淡淡道，"继续。"

常秋雅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进入状态。可接下来的每一场戏，江亦涵都会即兴改动台词。那些改动，无一不是她们曾经的对话。

"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吗？"

"那天你穿了一条白裙子，像月光一样美。"

"如果时光可以倒流，我一定不会放开你的手。"

每一句话，都像一把钥匙，打开她尘封的记忆。常秋雅感觉自己的防线在一点点崩塌。

中场休息时，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洗手间。镜中的自己眼眶泛红，嘴唇微微发抖。

"你还好吗？"陆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
常秋雅连忙擦了擦眼角，"没事，可能是昨晚没睡好。"

陆川递给她一瓶水，"江总好像对你很特别。"

她接过水，勉强笑了笑，"她是制片人，对每个演员都很严格。"

"是吗？"陆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，"可我注意到，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。"

苏晚的心猛地一跳。连外人都看出来了吗？

"常秋雅，"陆川突然压低声音，"你要小心。我听说江总最近在查三年前的事。"

"什么？"她猛地抬头。

"具体的我也不清楚，"陆川看了眼门外，"但好像和你当时的经纪人有关。"

常秋雅的手一抖，水瓶差点掉在地上。三年前，正是她的经纪人告诉她，江亦涵要和她分手，因为她找到了更适合的人选。

"谢谢提醒。"她强装镇定。

回到会议室，江亦涵正在和导演讨论着什么。看到她进来，她立刻停下谈话，"继续吧。"

接下来的围读，常秋雅明显心不在焉。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陆川的话，以及三年前那个雨夜。

"今天就到这里。"江亦涵合上剧本，"秋雅，你留一下。"

其他演员陆续离开，会议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。

"你看起来很累。"她走到她面前，"要不要去天台透透气？"

常秋雅抬头看她，突然发现她的眼下也有淡淡的青黑。她昨晚，是不是也没睡好？

天台的风有些凉，江亦涵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。这个动作太过自然，仿佛她们从未分开过。

"剧本，"她顿了顿，"你喜欢吗？"

常秋雅攥紧了外套的衣角，"江亦涵，你到底想说什么？"

她沉默了片刻，"我想说，对不起。"

她愣住了。这个骄傲的女人，从未对任何人低过头。

"三年前的事，"她的声音有些沙哑，"是我太自负，以为能保护好你。直到看到你站在领奖台上，我才明白，我错得有多离谱。"

常秋雅感觉眼眶发热，"所以你就写了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