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院子走去。
他在院子门口敲了半天门,才有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缝。
露出一张警惕的脸。
阿福和那人小声说着什么。
我听不太清。
只见那人不停地摇头,然后「砰」地一声关上了门。
阿福无奈地走回来,摇了摇头。
「娘,他们说自家都养不活,不收外人。」
阿福的声音里满是失落。
我们又接连问了几家,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复。
天渐渐暗了下来,寒意更浓了。
阿福把牛车赶到一个破庙前,说:「娘,今晚咱们就在这儿凑合一晚吧。」
破庙里已经有几个人在。
都是逃荒的。
角落里有个老太太,怀里抱着个孩子。
那孩子瘦得像只小猫,一动不动。
我心里一紧,怕是已经没了气息。
老太太目光呆滞,嘴里不停地念叨着:「宝儿,你醒醒,醒醒啊……」
让人听了心酸。
阿福在庙里找了些干草,铺在地上,让我坐下。
我从怀里掏出那块发黑的面饼,掰下一小块递给阿福:「吃吧,垫垫肚子。」
阿福接过面饼,却又递给我:「娘,您吃,我不饿。」
「别傻了,你不吃哪有力气赶路。」
我把面饼又塞回阿福手里,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下去。
半夜,我被一阵哭声惊醒。
原来是那个抱着孩子的老太太,她终于接受了孩子已经死去的事实。
哭得撕心裂肺。
庙外的寒风呼啸着,仿佛也在为这悲惨的世道哭泣。
「阿福,咱们往后该咋办啊?」
我轻声问,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。
阿福沉默了一会儿,说:「娘,别担心,
总能找到活路的,咱们再往前走,说不定
前面就有好地方了。」
他的话,像是在安慰我,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。
我望着破庙外黑漆漆的夜空,一颗星星也没有。
这荒年,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?
想着想着,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。
在这冰冷的夜里,我紧紧地裹着那条破棉被。
心里盼着。
哪怕只有一丝希望,能让我们熬过这个冬
天,能让一家人活下去……
第二天,天刚蒙蒙亮。
庙外便传来一阵嘈杂声,阿福一个激灵从
干草堆上爬起来,警惕地朝庙门口走去。
我也赶忙起身,腿脚因为一夜的寒冷和僵
硬,每走一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