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水泥点的裤脚扫过苏瑾的羊皮底高跟鞋。

老张凑过来耳语："交警说路况录像显示，他当时在往城中村方向跑。"手机屏幕亮起监控截图，模糊画面里能看到林深护着的文件袋上印着"宁城职业技术学院"。

苏瑾正要滑动照片，突然听到器械室传来警报声。透过虚掩的门缝，她看见林深正蹲在医疗数据终端前，沾血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。显示器蓝光映亮他紧抿的唇线，一串串代码瀑布般坠落。

"你在干什么？"苏瑾推门时，林深恰好按下回车键。警报声戛然而止，生命监护仪的波浪线重新开始规律起伏。

青年用袖口擦去屏幕上的血渍，"呼吸机参数被雷暴干扰，简单的卡尔曼滤波..."他顿住，低头看见苏瑾递来的铂金名片，边缘还沾着雨渍。

"明天九点，苏氏集团32楼。"苏瑾的目光掠过他露出线头的衬衫领口，"会修中央空调控制系统吗？"

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，护士举着缴费单冲进来："林小梅家属！心外科有床位了，但押金要..."林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盖过了后半句话。

苏瑾看着青年把缴费单揉成团塞进口袋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墙上电子钟跳到20:17，周公子发来的晚餐照里，黑松露在鎏金餐盘上化开油腻的光。

"跟我去个地方。"她突然扯下脖颈间的丝巾，缠住林深还在渗血的手腕。爱马仕橙划过青年苍白的皮肤，像雪地里燃起一簇火。

苏瑾推开玻璃门的瞬间，二十四小时恒温的苏氏科技大厦突然剧烈震颤。警报声与林深手环上的心率监测同时飙上峰值，他腕间的爱马仕丝巾正在渗出星点血迹。

"苏总！"安保主任冲过来时差点撞翻AI机器人，"主控系统故障，C区实验舱温度正在突破临界值！"

林深突然挣脱苏瑾的手。他仰头盯着天花板上错乱的通风口，鼻尖微微翕动，像嗅到猎物的兽。"七号电梯井，"沾血的手指划过空中，"有焊机在作业。"

众人还没反应过来，青年已经冲进安全通道。苏瑾的高跟鞋声在消防楼梯间撞出回声，她看见林深三阶并作一跳，工装裤上未干的水渍在台阶印出深色花瓣。

负三层配电室的门被踹开时，热浪裹着焦糊味扑面而来。林深抄起灭火器砸向变电箱，飞溅的火花中苏瑾看清现场——烧融的电缆像巨蟒缠住通风管，墙角的便携式焊枪还在喷吐蓝焰。

"闪开！"林深扯下丝巾缠住手掌，裸露的铜线在他指间翻飞。苏瑾看着他将断线咬在齿间，突然想起上个月拍卖会见过的西班牙斗牛，红布掠过牛角时也是这般危险的优雅。

整栋大厦的照明突然熄灭，应急灯亮起的瞬间，青年沾着血污的侧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