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他是在硬撑，用工作麻痹内心的痛苦。

从便利店出来，林穗穗回到医院，正好在电梯口碰到陈砚之。陈砚之手里紧紧握着铝制饭盒，眼神有些恍惚。林穗穗犹豫一下，还是走上前打招呼：“陈医生，早啊。”陈砚之抬起头，看到是她，勉强挤出一丝微笑：“早，林护士。”电梯门开，两人一同走进电梯，狭小空间气氛压抑。林穗穗偷偷瞥了一眼陈砚之，见他脸色依旧苍白，嘴唇毫无血色。她张了张嘴，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。电梯到楼层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，朝着不同方向走去，林穗穗望着陈砚之离去的背影，心中暗暗叹气。

此后，林穗穗每次在医院看到陈砚之，都会格外留意他的状态。有一回，在医生办公室外，她看到陈砚之坐在桌前，手中笔停在病历上，目光却呆滞地望着窗外。她没有打扰，只是默默在心里为他祈祷，希望他能早日走出阴霾。还有一次，在医院食堂，陈砚之独自坐在角落，面前饭菜几乎没动。林穗穗本想过去陪他一起吃，给他些陪伴，可看到他沉浸在自己思绪中，最终还是选择远远关注。

## 第三章 心跳波形

夜幕降临，暴雨如注，豆大的雨点猛烈砸在医院玻璃窗上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安全通道里，光线昏暗，只有应急灯散发着微弱光芒。陈砚之独自站在那里，手中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，指尖微微颤抖，烟头明灭的节奏，竟与不远处监护仪上的心跳波形同步。

林穗穗抱着病历本，脚步匆匆走进安全通道，刚走到楼梯转角，便看到这一幕。她瞬间僵在原地，目光落在陈砚之身上。看到他的左手不停颤抖，那只曾经给无数患者签过同意书、做过精细手术的手，此刻连烟灰都掸不准。

“其实她闻不得烟味。”陈砚之突然开口，声音沙哑，仿佛是被砂纸磨过的旧磁带，透着沧桑与疲惫。“但这样能让我记住，自己还活着。”他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，似乎透过这黑暗通道，看到了遥远的过去。他想起和妻子初次相遇的那个春天，她穿着一条淡黄色连衣裙，笑容灿烂，那画面与如今病床上虚弱的她重叠，让他的心一阵刺痛。

窗外，雷声滚滚，震得玻璃窗嗡嗡作响。林穗穗口袋里的电子体温计突然发出尖锐蜂鸣，那39.2℃的警报红光，穿透白大褂布料，在这昏暗环境中格外刺眼。上周替他测体温时的场景，再次清晰浮现在她脑海中，他滚烫的额头抵着她腕间疤痕，呼吸带着炽热温度，让她的心跳不自觉加快。

“陈医生…”她刚开口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却被楼下突然传来的刺耳仪器警报声打断。话语卡在喉咙里，她无奈闭上嘴，看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