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?!”余深用力一拳打在墙上,墙上的灰被他打掉了一大片。
“这个女人好像是外乡来的,据说死时身上衣服破旧,头发也蜷成一坨,人们看她恶心,都不敢上前仔细瞧。”
“外地来的?”余深心头一紧,一年前,他将她送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,并抹掉了这个镇子里所有关于她的信息,她不识路,是怎么到这来的?不!或许不是她!一定是我多心了!
余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叹息道。
“按理说,这样的女人身上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,不过——”
“不过什么?她手环上是不是有个镯子?”余深心急如焚,忽然想起早上的报纸,这正是关键之处。
“对!她身上的镯子并不常见,是个青色手镯,散发出淡淡的荧光,应该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!”说到这,徐先生眼前一亮,他认为这是一个重要发现。
“青色……手镯……荧光。”余深喃喃道。
肯定是她了!当年送给她的,只有这个东西独一无二,手镯昭示了死者的身份,判定了女人的归属。
余深瘫坐在沙发上,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。
“那么,少爷?我的报酬?”徐先生望着眼前的余深,谄媚笑道。
“我已经通知账房了!你直接去拿就好!”余深有气无力地说道。
“好嘞!下次有事还记得吩咐小人!小人定效犬马之劳!”徐先生眉开眼笑,对着余深鞠了个大躬后便快步跑到账房那去拿钱。
(七)
徐先生走后,余深缓缓起身,走到一个书架前,将外层的书籍扒开,拿出最里面的一个灰木箱子。
箱子打开,里头有许多碎花剪纸,还有一个蓝色手镯,书房的黄灯遮不住它散发出的淡淡蓝光,他拿起手镯反复看了又看。
“何必呢?”
他自言自语,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抚摸着那个镯子。
叹息了一番后,他将手镯小心翼翼地放回原位,准备伸手去拿最深处的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————
那是一卷画轴。
余深将画轴徐徐打开,画皮十分古朴、珍稀,是用上等宣纸制作而成的,还掺着兽皮加强了它的韧性,画足有六尺长,余深将画皮挂在画架上。
画上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,穿着一身戏服,姿态优雅含蓄,画中的她微微笑着,嘴角弯曲的弧度十分完美,恰到好处,却又不失矜持,这真是一副传世之作。
余深站在画前欣赏着,沉醉其中,画中的女子栩栩如生,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画中挣脱,每次看到这幅画,余深总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去抚摸那画中女子的脸庞。女子似乎有种魔力,让所有看到她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靠近她,为她着迷。
余深伸出手去触碰面前的画,突然之间,画中女子的脸庞消失了,化为一缕红烟弥散在空中,只留下淡淡的墨痕证明那张脸曾经存在过。
这不是幻觉!明明上一秒还在那!
余深大惊失色,急忙把手缩回,连连后退了几步,差点踉跄跌倒。他赶紧将画合上,放进箱子。
看着眼前的灰箱子————
消失了也罢,于你于我都是种解脱。余深心想。
(八)
三年前,余深受人之邀前往当地最出名的东芜剧院看戏,虽说是赫赫有名的家族少爷,但也是不久才留学归来,刚刚接受家族事务,所以他也不曾来过这里,这几年里,家乡变化挺大。
余深在国外也看过洋戏,不过他并不喜欢,认为戏剧枯燥无聊,因此他并不看好这场戏份,一切都只是应酬罢了。
马车穿过几条巷子,转眼来到灯红酒绿的大道,熙熙攘攘的人群朝大剧院涌去,马车似乎停住了,拥挤的人潮将马车团团围住,车夫无法继续前进。
余深只好中途下车。
“哎!你听说了吗?今晚好像是许小姐的那一场!”两个路人从余深身边走过。
“是啊!她的票可真是千金难买啊!人不仅美丽动人,戏唱得更是一绝!”其中一个较高的大高个说道。
“听说啊!她好像还很年轻呢!二十来岁的小姑娘,就已经如此有名气了!又是单身,你说谁要是娶了她,这不得乐一辈子!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另一个体态较为臃肿的胖子搭腔道。
“怎么?你想娶她?”高个子问。
“要是真能这样就好喽!全东芜镇的男人哪个能不拜倒在她的美貌下,追求她的人数不胜数,结果呢?她不曾答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