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？"等女生离开后，林小满忍不住问道。

顾言深沉默了一会："前女友。"他摘下眼镜，揉了揉眉心，"也是MIT的招生代表。"

林小满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沉。她想起女生优雅的举止，成熟的气质，还有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原来，顾言深是为了她放弃了MIT的offer吗？

"别多想。"顾言深突然说，"我留下来，是因为这里有更重要的事。"

林小满抬头，发现他正看着自己。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窗户洒进来，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。她突然觉得，也许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样。

实验室的灯光在深夜里显得格外明亮。林小满揉了揉酸涩的眼睛，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已经开始模糊。这是他们连续工作的第三十六个小时，为了验证新型标记物的稳定性。

"休息一下吧。"顾言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他递过来一杯热咖啡，"数据不会跑掉。"

林小满接过咖啡，发现杯子上贴着一张便利贴，上面画着一个打瞌睡的小人。她忍不住笑了："这是你画的？"

顾言深推了推眼镜，故意不看她，耳尖微红："随手画的。"

实验室里很安静，只能听见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。林小满小口啜着咖啡，目光不自觉地飘向顾言深的侧脸。他正在专注地调整显微镜，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。

突然，他的动作顿住了。

"林小满，过来看。"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。

林小满立刻凑过去。显微镜下，标记物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清晰度，每一个细胞结构都纤毫毕现。

"这......"她屏住呼吸，"我们成功了？"

顾言深转头看向她，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："是的，我们成功了。"

这一刻，林小满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。她看着顾言深眼底的星光，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选择留下。不是为了任何人，而是为了这份对科研的热爱，为了能在自己的土地上做出突破。

"恭喜。"她轻声说。

顾言深却摇了摇头："是我们。"他站起身，"走，我请你吃夜宵。"

凌晨三点的校园很安静，只有路灯在秋风中轻轻摇晃。他们坐在实验室后面的台阶上，分享着一份热气腾腾的关东煮。

"其实，"顾言深突然开口，"我父亲就是阿尔茨海默病患者。"

林小满愣住了。她从未听顾言深提起过家人。

"他是一名医生，却治不好自己的病。"顾言深的声音很轻，"所以我选择了这个方向。"

林小满感觉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。她终于明白，为什么顾言深总是工作到深夜，为什么他对每一个数据都那么执着。

"谢谢你告诉我这些。"她轻声说。

顾言深转头看她："因为你值得信任。"

夜风吹过，带来远处桂花树的香气。林小满感觉自己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。她想说些什么，手机却突然响了。

是实验室的警报。

他们同时站起来，跑向实验室。推开门的一瞬间，林小满的心沉了下去——培养箱的温度异常，他们所有的样本都可能受到影响。

顾言深立刻开始检查设备，林小满则快速记录各项数据。她的手在发抖，但强迫自己保持冷静。

"备用样本还在。"顾言深突然说，"在-80度冰箱。"

林小满松了口气，但随即意识到另一个问题："可是重新培养需要至少48小时，而明天就是项目汇报......"

"我们还有时间。"顾言深已经穿上实验服，"开始吧。"

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，他们几乎没有休息。林小满负责培养基的配制，顾言深则处理样本。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的嗡鸣和他们的呼吸声。

终于，在汇报开始前两小时，他们得到了完整的数据。

"完美。"顾言深看着最后的结果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
林小满却已经累得说不出话，直接趴在实验台上睡着了。朦胧中，她感觉有人轻轻给她披上了外套，那上面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，混合着薄荷的清香。

等她醒来时，发现顾言深正在整理汇报材料。阳光从窗外洒进来，给他镀上一层金边。

"醒了？"他头也不抬地说，"去洗把脸，我们要去报告厅了。"

林小满看着他的背影，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