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花能不能通过图灵测试吵了六分钟。三十七分钟前，她在视频里用非人类的频率眨动眼睛。

而现在，警方告诉我她死于二十二点十五分。

我抓起外套冲进雨幕时，听见脊椎传来细微的喀嚓声。

这是三年前那场车祸的馈赠，每当肾上腺素飙升，那根植入的钛合金支架就会用疼痛提醒我：苏黎，你早该是个死人。

出租车后视镜里，司机第五次偷瞄我湿透的毛衣下摆。

"姑娘，这天气去西郊公墓？"

"改道锦华苑。"我按下录音笔开关，金属触感让我稍微平静了些，"麻烦开快点。"

林夏的公寓密码还是我们毕业那天的日期。

我抹掉睫毛上的雨水输入0621，智能锁发出欢快的鸟鸣声——她总说原始机械锁更安全，但强制公司要求员工住宅升级为AI管家系统。

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
不是铁锈味的血，而是实验室福尔马林混着有机溶剂的甜腥。

我摸索着拍亮顶灯，看见整个客厅被改造成数据工坊。

六块曲面屏组成环形监控墙，其中三块定格在林夏车祸现场，另外三块滚动播放着人脸建模数据。

中央全息台上悬浮着一枚眼球。

确切地说，是正在被拆解的虹膜结构图。

蓝光粒子在角膜图层上流淌，我认出这是林夏自己开发的"虚像捕捉"算法，能通过视网膜反光追溯拍摄设备信息。

但此刻这枚虚拟眼球正渗出诡异的血丝，瞳孔收缩成一道竖线。

我突然想起视频里她反常的眨眼频率。

双闪。

人类眨眼间隔在0.3-0.4秒，而林夏在通话中共眨眼七次，每次间隔精准的0.25秒。

这是她设定的警报暗号，去年我们调查地下赌场时，她曾用摩尔斯电码般的眨眼频率向我传递监控死角位置。

我扑向控制台调取视频日志，福尔马林的味道突然浓烈到刺眼。

"身份认证失败。"AI管家柔声说，"访客权限不足。"

"用林夏的生物密钥！"我扯下脖颈上的U盘插入，里面接口存着她上周硬塞给我的紧急备份，"授权代码X7129！"

屏幕雪花般闪烁起来，某段被粉碎的数据正在重组。

我听见身后冰箱发出压缩机过载的嗡鸣，转身时看见冷凝管正吐出大团白雾——温度计显示零下12℃，这不是家用冰箱该有的数值。

冷冻室里整齐排列着三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