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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起来格外脆弱。
这一夜，苏晚没有回家。她守在ICU外，每隔一小时就查看一次顾言深的情况。凌晨三点，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。
"室颤！"苏晚冲进病房，"准备除颤！"
200焦耳，充电，放电。
顾言深的身体在电击下弹起又落下。苏晚死死盯着监护仪，直到那条直线重新开始跳动。
"恢复窦性心律。"护士松了口气。
苏晚却不敢放松。她注意到顾言深的瞳孔对光反射减弱，这是颅内压升高的表现。果然，接下来的CT显示他有轻微的脑水肿。
"需要做腰穿减压。"她果断决定。
当细长的穿刺针进入顾言深的腰椎时，昏迷中的他发出一声闷哼。苏晚的手很稳，但额角的冷汗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。这是她第一次独立处理如此危重的病人。
天亮时分，顾言深的各项指标终于稳定下来。苏晚瘫坐在值班室的椅子上，这才感觉到全身的酸痛。她摸出手机，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，都是妈妈打来的。
"晚晚，你那边怎么样？"妈妈的声音透着担忧。
"我很好。"苏晚揉了揉太阳穴，"就是昨晚有个大手术......"
"要注意身体啊。"妈妈顿了顿，"对了，你爸爸他......又去赌了。"
苏晚闭上眼睛。这么多年了，父亲还是改不掉这个毛病。要不是当年那个匿名资助人，她可能连医学院都读不完。
挂掉电话，苏晚去洗手间洗了把脸。镜子里的自己眼圈发青，头发也有些凌乱。她整理了一下白大褂，准备去查房。
推开ICU的门，她愣住了。
顾言深醒了。
他半靠在床头，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，将那抹病态的苍白染上一层暖色。听到开门声，他转过头来，漆黑的眸子直直看向苏晚。
那一瞬间，苏晚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"你是......"他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"我是你的主治医生，苏晚。"她走到床边，翻开病历本，"感觉怎么样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