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山。那里有一座据说存在了百年的古塔,村里人常常将不想要的女婴扔在这里,任其自生自灭。
赵招娣偷偷跟在父亲的后面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她的脚力没有父亲厉害,没走出去多远,便不能再看到他们的身影。只能凭着直觉朝山上过去,直到她亲眼看到那座女婴塔,看到被父亲扔在塔里的妹妹。
趁着没有人注意,赵招娣偷偷爬进塔内,小心翼翼地将女婴抱出来,藏在了自己每天上山割猪草的必经之路上,一个隐蔽的角落。“妹妹,你一定要等着我,我晚些再给你带吃的来。”
为了给妹妹保暖,赵招娣将自己的里衣脱了下来,又忍着恐惧钻回塔里搜刮了一些破布来,终于做好了一个小小的窝。可她也知道,自己不可能逗留,一步三回头,然后飞快地跑回到家里。
“你死哪儿去了?你老娘在床上躺着享清福不干活,你也跟着偷奸耍滑是不是!”赵招娣回去地还是晚了,若不是她背着一笼猪草,她要挨的打还要更狠些。至于咒骂什么的,已经是不值一提了。
后来某一天,赵招娣回忆起那天她父亲的眼神,她才知道,或许对方早已发现了她的里衣不见了。只有年幼时的自己才会以为自己拙劣的谎言能瞒得过一个,两个,好几个大人。
“丢了?你怎么没把自己丢了?丢了就别穿了,别指望老子给你花钱。”父亲说话很难听,赵招娣早已习惯了,她从来就没有听到过好听的,以至于她从来都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。
婴儿的生命是脆弱的,更何况是在那样寒冷的天气,那样的野外。等到第二天,赵招娣背着背篓,带着她偷偷剩下的白水兑饭来看望她的妹妹的时候,她的妹妹已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