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对方喉结细微的颤动，还有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浅灰色阴翳。
当爆破声从楼上传来，江沉昼突然托着他后颈按进肩窝。气浪掀飞铁门的瞬间，他听见子弹穿透肉体的闷响。温热血珠溅在侧脸，江沉昼握枪的手纹丝未动，另一只手却稳稳护住他后脑。
"闭眼。"
这是混战中江沉昼说的最后一句话。等苏明澈挣脱禁锢，只见满地弹壳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。江沉昼倚着承重墙调整弹夹，风衣左肩晕开暗色血痕，修长指节正将某个银色U盘塞进他口袋。
"核心数据。"江沉昼用染血指尖点了点太阳穴，"十年前的旧服务器，在工业园区地下三层。"
警报声由远及近，他转身时苏明澈抓住他手腕。黏腻血液顺着相贴的皮肤滑落，在地面砸出细小血花。二十年来头一次，苏明澈痛恨自己引以为傲的敏锐——他看清了江沉昼颈侧正在渗血的弹痕。
"你早就知道。"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，"从应聘网络安全顾问那天开始，你等的就是这场袭击。"
江沉昼低头整理缠在掌心的绷带，月光从气窗斜斜切进来，将他侧脸分割成明暗两界。这个角度苏明澈终于看清，那些总是藏在镜片后的眼睛，此刻盛着足以灼伤人的璀璨星火
"我等的是..."爆破残灰簌簌落在肩头，江沉昼突然轻笑出声。远处警笛与近处心跳声共振的刹那，他抬手摘掉苏明澈发间沾着的玻璃碎碴，"你发现U盘里那段源代码的时间。"
苏明澈紧紧攥着江沉昼的手腕，目光死死锁住他，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。此刻，周围的警报声、远处的嘈杂声都仿佛成了遥远的背景音，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满身秘密的男人。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苏明澈的声音低沉，带着压抑的愤怒与疑惑，“一个普通程序员，会有这样的身手和布局？”
江沉昼微微抬起头，迎上苏明澈的目光。月光洒在他脸上，勾勒出他坚毅的轮廓，那原本藏在镜片后的眼睛，此刻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苏明澈面前，其中的复杂情绪让苏明澈一时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