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旋涡中,现实与梦境界限变得模糊,理智与疯狂边缘疯狂试探。
陈郁双手,不受控制地颤抖,指尖冰凉,仿佛失去了所有温度。
解剖台上,那片刺目血迹消失了,干干净净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周围一切,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诡异,像是一个精心编织骗局,又像是一个无法醒来噩梦。
“陆沉……你……”陈郁声音沙哑,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,每一个字都挤得艰难。
陆沉挑眉,唇角勾起一抹玩味弧度:“我?我怎么了?”
陆沉故意顿了顿,逼近陈郁,身体几乎贴在一起,压低声音,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刺入陈郁心脏:
“你……该不会以为自己杀了我吧?”
那语气,带着一丝戏谑,一丝嘲弄,更有一丝……陈郁无法理解怜悯,仿佛在看一个可悲小丑。
陈郁猛地后退一步,后背抵上冰冷墙壁,无路可退,内心防线彻底崩溃。
“这…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陈郁声音颤抖,带着无法抑制恐惧和茫然。
陆沉耸耸肩,将手中案卷放在桌上,发出“啪”一声轻响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沉默。
“谁知道呢?也许……只是一个噩梦而已。”陆沉轻描淡写地说着,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事情。
陆沉走到窗边,推开窗户。
夕阳余晖洒在他脸上,将那道疤痕映衬得更加诡异,像一条蜿蜒毒蛇,随时准备择人而噬。
“不过,陈郁,”陆沉转过头,眼神幽深,像一个无底黑洞,要将陈郁灵魂吸进去,
“有些事情,发生了就是发生了,永远无法改变。”
陆沉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压迫感。
陈郁感觉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爬上来,他张了张嘴,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,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沉。
陆沉嘴角笑容,变得意味深长,仿佛在欣赏陈郁绝望挣扎。
2.
第三日,阴云密布,压抑得令人窒息。
法医室内,消毒水与福尔马林的气味交织,刺鼻难闻,更添几分阴森。
陈郁独立于解剖台前,手中紧握乙醚瓶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,青筋暴起。
深呼吸,再深呼吸,他试图平复内心翻涌的狂躁与不安,但眼神却愈发坚定,像一头被逼入绝境、孤注一掷的野兽。
循环,这该死的循环!今天,他必须打破它!
陈郁强压下心头翻腾的思绪,缓步走向休息室。
陆沉正襟危坐于桌前,埋首翻阅案卷,眉头紧锁,似乎正被某个棘手的难题困扰。
桌上,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,散发着诱人的醇香,那是陆沉的习惯,用以对抗疲惫的武器。
陈郁眼底闪过一丝决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