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要是不交出去,那明天咱俩也没跑。」
我哥愣在院子里,他知道我爸并非危言耸听。
「你能这么明晃晃地带人回来吗?你他妈的就不会先把她藏起来,找我商量商量? 」
「怎么也要趁着半夜没人的时候弄回来才行啊!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大傻子!」
说着,我爸踹了我哥一脚。
这才转头朝屋里没好气地喊道:「周花花,怎么还不做饭?皮又痒了是吧?」
我怯生生地钻出自己的小黑屋,眼睛都不敢抬,贴着边溜到厨房就开始做饭。
女人在我们村,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。
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将来的命运,再过两年等我年满18岁,就会被送到名单上第一的家里当媳妇。
等我生出至少一男一女,再把他们养到六七岁。
这,就是我们村几百年来的习俗。
所有人都觉得本就该如此!
只有两个人说这样不对:一个是廖疯子,一个是我妈。
3
廖疯子和我妈是村里百年来少有的几个外来户之一。
我妈是先来的,她被抓以后,被送到了我爸身边。
于是便有了我哥和我。
在我记忆中,我妈也曾逃过几次,每一次都被抓了回来,打得不成人样。
即便是这样,我妈也总会偷偷告诉我,一定要逃出村子。
因为在外面,女人也能像男人一样生活。
我半信半疑,总会爬到后山顶上,看向一眼望不到边的远方——
那里的女人真的像男人一样生活吗?
等我七岁时,我妈死了。
满村人笑个不停,
只有廖疯子哭了,他癫狂地看着所有人,双手拍着大腿站在村口叫骂。
「作孽呀,这是作孽呀!你们都该死,该死!」
全村的男人都笑话他,全村的女人也都笑话他。
我记得那天,我爷、我爸、我哥笑着吃席。
我跑到村尾,吐得鼻涕眼泪全下来了。
后来,我把我妈的骨头偷偷埋在了后山顶上。
4
「磨蹭什么呢,老子都饿死了,你去,给柴房里那个也弄点水和吃的!」
我哥直接从背后踹了我一脚,我几乎跌坐在地上,却什么都不敢说,只低头拿了一个馒头一碗水,绕到了柴房。
我端着碗小心翼翼走进柴房,万一打碎了碗,可是要挨打的。
女人安静地坐在黑暗杂乱的柴房中,看到我进来,她抬起脸朝我甜甜笑了。
我看着她,有点痴住,她太好看了。
浑身白得透亮,那模样让人挪不开眼,尤其额头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