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青铜诡影

暴雨砸在三星堆考古队的帐篷上，林北的指尖悬停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方。监控画面里，刚出土的青铜神树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的青芒，那些层叠的枝桠像是要刺破屏幕。

突然一道闪电劈在发掘坑东南角，蓝白电光中，他分明看见有个戴黄金面具的人影站在青铜纵目面具展柜前。

"谁在那？"林北抓起手电冲出帐篷。雨水顺着防风衣领口灌进来，他在泥泞中踉跄着跑向临时仓库。推开门的瞬间，浓重的铜锈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。

展柜玻璃碎了一地，本该陈列其中的青铜面具不翼而飞。林北的手电光束扫过墙角时剧烈颤抖——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正背对他站立，玄色长袍浸透雨水，袍角滴落的液体在水泥地上晕开暗红。

"请立即离开！"林北摸出对讲机，发现所有频道都是刺耳的杂音。面具人缓缓转身，黄金浇筑的凸目在黑暗中泛着磷火般的幽绿。林北的瞳孔骤然收缩，他看见面具边缘渗出的鲜血，正顺着青铜饕餮纹路蜿蜒而下。

空气突然变得粘稠，面具发出金石摩擦的嘶鸣。林北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那声音像是直接钻进颅骨。当他意识到危险时已经太迟了，面具人抬手间，展柜碎片竟悬浮半空，锋利的玻璃尖刃齐刷刷对准他的咽喉。

"等等！这个符号我见过！"千钧一发之际，林北突然指向面具额头。闪电划破天际的刹那，他看清了那个眼睛状图腾——和三天前出土的玉璋上刻画的完全一致。

悬浮的玻璃碴突然凝滞。面具人伸手摘下黄金面具，漆黑长发如瀑散开，竟是个眉眼凌厉的女子。她左眼下方有道新鲜伤口，血珠坠在下颌，在雷声中绽开妖异的赤花。

"你能看懂归墟文？"女子的声音带着金石相击的冷冽。不等林北回答，她突然掐住他的脖颈，指尖抵住喉结："说，姒文命把九州鼎藏哪了？"

林北的视线开始模糊，挣扎中扯开了女子的衣襟。锁骨下方，青铜铸造的玄鸟纹身突然活过来似的，展开泛着金属冷光的羽翼。记忆如惊雷劈开混沌——昨天刚修复的青铜尊内壁，就有这样一只振翅欲飞的玄鸟。

"你们...不是这个时代的人..."窒息感让林北眼前发黑，他拼尽全力抓住女子腕间的青铜镯。镯身夔龙纹突然泛起青光，暴雨声里混入了遥远的战鼓轰鸣。

女子脸色骤变，甩开林北连退三步。她腕间的青铜镯正在融化，液态金属顺着血管爬上指尖，在暴雨中蒸腾起靛青雾气。林北趁机扑向展柜底座，那里静静躺着一枚布满铜绿的兽面纹佩——是昨天清理探方时捡到的，还没来得及登记。

当他的手指碰到青铜佩的瞬间，整个仓库突然剧烈震颤。女子发出非人的尖啸，玄鸟纹身挣脱皮肤冲天而起，化作三丈青焰将屋顶烧穿。暴雨浇在火焰上竟发出沸油般的炸响，林北看见每一滴雨珠里都映出千军万马厮杀的幻影。

青铜佩在他掌心发烫，兽面的双目迸出两道金光。女子化作的玄鸟俯冲而下，利爪距他眼球仅剩半寸时，时空突然扭曲成漩涡。林北最后看到的画面，是玄鸟眼中映出的自己——额头上不知何时浮现出与青铜佩一模一样的兽面图腾。

第二章 时空裂隙

失重感持续了可能是一瞬，也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