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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叫我的真名,"你知道吗,你和晴晴其实一点也不像。"
我抬头看他,月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温柔:"她从来不会在半夜偷听我弹琴,也不会笨手笨脚地打碎花瓶。"
我心跳漏了一拍:"那为什么......"
"因为你是你,"他松开我的手,"独一无二的你。"
那天之后,我和顾承宇之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。
他不再刻意与我保持距离,偶尔会在我煮咖啡时站在厨房门口,安静地看着我。有时候我们会一起在花园里散步,他教我辨认各种花草。更多时候,我们只是各自做自己的事,却能在空气中感受到彼此的陪伴。
但我始终记得自己的身份。每当顾夫人用慈爱的目光看着我,叫我"晴晴"的时候,愧疚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。我开始做噩梦,梦见自己站在悬崖边,脚下是万丈深渊。
那天下午,我正在书房看书,管家突然敲门:"林小姐,有客人来访。"
我放下书,心里莫名不安。走到客厅,看见一对中年夫妇站在那里。女人穿着香奈儿套装,妆容精致;男人西装革履,气度不凡。
"晴晴!"女人看见我,激动地扑过来抱住我,"真的是你!"
我浑身僵硬,不知所措。这时顾承宇从楼上下来,看见这一幕,脸色瞬间变了。
"伯父伯母,"他快步走过来,"你们怎么来了?"
"我们听说晴晴回来了,"女人松开我,泪眼婆娑地看着顾承宇,"这么大的事,你怎么不告诉我们?"
我这才意识到,他们是苏晴的父母。
顾承宇握住我的手,力道大得让我生疼:"晴晴刚回来不久,我想等她适应了再告诉你们。"
苏母拉着我的手坐下,絮絮叨叨地说着苏晴小时候的事。我如坐针毡,只能勉强应付。顾承宇坐在我身边,时不时插几句话帮我圆场。
好不容易送走苏家父母,我瘫在沙发上,浑身冷汗。
"对不起,"顾承宇递给我一杯温水,"我没想到他们会来。"
我接过水杯,手还在发抖:"这样下去不行,我......"
"再坚持一下,"他打断我,"我妈最近情况好转了,医生说如果保持下去,说不定能撑过这个冬天。"
我看着他疲惫的眉眼,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那天晚上,我又做了噩梦。惊醒时,发现顾承宇坐在我床边。
"你做噩梦了,"他轻声说,"一直在喊'对不起'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