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值得你动手。」

他看着我，没说话，眉眼之间却透出了一丝危险。

我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
只不过，比起直接出手，我更喜欢看他们一步步把自己作死。

这种人最有趣的地方恰恰在于——让他们自己挖坑，把坑挖得越来越大，然后再——

自己跳进去。

沈执寒低头看着我，眼底漆黑一片，薄唇轻轻抿了一下，最终还是低声叹了口气：

「……随你。」

他的语气透着点无奈的纵容，像是拿我没办法。

只是我知道，他绝不是这种善罢甘休的人。

吃饭的兴致被打搅后，我也懒得再待下去。

沈执寒想送我回去，但我想着今天已经被人偷拍了一次，不想再添麻烦，索性自己打了车回学校。

他看着我上车，眉头微皱，眼底透着不满，似乎还想说什么。

但最终，他没拦我，只是低声道：

「晚上别关机。」

6.

回到宿舍的时候，气氛格外热闹。

白芷彤和苏婉凝正围坐在一起，手里拿着手机，叽叽喳喳地议论着。

看到我回来，眼神都亮了。

「哟，回来了？」白芷彤的声音拖得长长的，透着点说不清的意味，「知宴，你今天可是大新闻啊。」

苏婉凝合上化妆镜，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遍，嘴角挂着刻意压抑的笑意。

「没想到啊，」她语气酸得不行，「平时看着清清冷冷的，居然……会是这种人。」

「你们什么意思？」

我拉开椅子坐下，随口问了一句，连眼皮都没抬。

「论坛啊！」白芷彤一脸“你居然不知道”的表情，「都传疯了，说你被某个超级富豪包养了，照片都被拍到了，啧啧。」

「没想到知宴你这么有手段啊。」苏婉凝笑着，语气里带着明晃晃的讽刺，「到底怎么勾搭上的？」

「对啊，你到底是怎么认识这种人的？」白芷彤也在旁边附和，眼里全是好奇和探究。

——她们显然已经认定了我“攀上金主”的事实。

话里话外都是等着看我笑话的意思。

她们等着我解释，等着我慌张，等着我自证清白。

可惜，我一点兴趣都没有。

「知宴，你现在怎么也不说话？」苏婉凝盯着我，眼里带着点幸灾乐祸，「被我们说中了？」

我终于抬起头，目光落在她身上，轻笑了一下：「你猜呢？」

苏婉凝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，随即冷哼了一声，继续拿起化妆镜，涂着自己的口红。

「反正啊，我是想不明白，」她一边欣赏着镜子里的自己，一边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，「那种富豪，怎么会看上你？」

她嘴角的弧度带着隐晦的轻蔑。

「也对，知宴你长得是不错，」白芷彤也跟着感叹，「但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啊，毕竟……你平时就穿成这样，真的不太像豪门圈子里的女人。」

我低头，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衣服。

——Loro Piana的羊绒衫，Brunello Cucinelli的风衣，The Row的羊绒长裤，爱马仕新款浅口单鞋，搭配Delvaux的Brillant Mini。

低调、简约、克制，总价二十万出头。

然而在普通人眼里，可能就像是几千块的简约风通勤装。

我忍不住笑了一下，嗓音懒散：

「嗯，我也觉得挺普通的。」

苏婉凝显然没察觉到我的语气有异，见我不反驳，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几分。

「所以啊……」她语气带着刻意的好奇，「你到底是怎么攀上那种富豪的？」

她眼底的嫉妒简直要溢出来。

我垂眸看着她，嘴角略微扬起，悠悠开口：

「可能是他眼神不好吧。」

7.

苏婉凝最近变得特别活跃。

比起往常，她在宿舍出现的时间多了很多。

每天都有一副“等着看我笑话”的表情，笑意藏不住，整个人显得格外兴奋。

我知道她在期待什么。

期待我急了，期待我跟她争，期待我因为那些流言气到跳脚。

可惜，她白费力气了。

我这几天忙着盯项目，写论文，跟财务对账，和客户谈合作，根本没时间搭理她。

……

她没等到我炸毛，显然有些不甘心。

她开始背地里更疯狂地编排，在各种地方散播流言，说得绘声绘色，甚至还拉着白芷彤一起，和一群人当八卦谈资。

「我就说吧，像她那种人，哪可能真的认识什么豪门？」

「你们想想，豪门哪有可能娶她？她不就是被人玩玩的吗？」

「男人嘛，玩几天就腻了，她还能真的嫁进富人圈不成？」

「她平时不是挺清高的吗？结果不还是靠这种路子往上爬？」

「……恶心。」

我全都听到了。

有些话，她当着我的面不敢说，但在背地里，她比谁都敢编。

可惜，造谣一张嘴，辟谣跑断腿。

如果冲过去和她理论，那就真的成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。

8.

这天晚上，论坛突然变得格外安静。

关于我的帖子，统统消失了。

不是慢慢降热度，而是直接被清空，整个板块都被洗得干干净净。

不只是关于我的帖子，甚至所有和豪门、金主、绯闻有关的内容，都被直接封掉了。

发帖权限被限制，所有关于这些话题的讨论，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整个论坛，像是被人按下了清除键。

……

第二天，所有人看着论坛的状态，气氛变得极其微妙。

有人偷偷开口：「这、这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作啊？」

「肯定是她啊，她怕事情曝光，找人删帖了。」

「啧，这才是真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吧？」

「你们有没有发现，删帖的速度快得不正常？而且不仅是她的帖子，连其他类似的话题都一起封了……」

「所以她到底是谁？」

大家虽然嘴上不敢明说，但心里都有了一个更加确定的结论——

她，真的被大人物包养了。

……

我知道，沈执寒一定在背后干了什么。

他出手，向来是这样的风格。

不留痕迹，却能让所有人意识到——有一只看不见的手，在操控着这一切。

自从论坛的事情过去，苏婉凝这几天阴阳怪气的次数明显多了。

她不敢在明面上编排我，但话里话外阴阳得恨不得把“你被包养”几个字刻在脸上。

「哎呀，知宴最近可真是低调啊。」

「不过也是，低调点好，毕竟有些人，身份比较特殊，不像我们，光明正大。」

「这种事啊，一旦传开，难听的可不止一两句。」

她语气悠闲，手里慢悠悠地涂着指甲油。

每一句都不点名，但每一句都在拉踩。

白芷彤坐在她旁边，立刻兴致勃勃地捧场。

「就是就是，我们这种普通人，虽然没那么多资本，但至少过得踏实。」

她们一唱一和，等着看我的反应。

可惜，我最近忙得要死，论文要收尾，公司项目也到了关键阶段。

她们在我这里，连排得上日程的资格都没有。

我压根没兴趣、也没时间搭理她们。

9.

这天吃完饭回宿舍，刚进门，就听到白芷彤兴奋的声音——

「哇，真的假的？！你要去S市金融经济讲座？！」

「对啊。」苏婉凝不经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请帖，嘴角挂着得意的笑，「我男朋友杜佑霆有请帖，可以带我进去。」

「这个讲座，不是谁都能去的。」她轻轻笑了一下，「毕竟，S市真正有影响力的大人物都会去，能拿到请帖的，都是上流圈子的人。」

「这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场合。」

「唉，有些人啊，一辈子也高攀不起。」

她说得随意，但语气里压根藏不住的优越感。

白芷彤果然被撩到了，羡慕得不得了：

「天啊！这可是S市金融圈最高级的讲座之一，多少人想进去都进不去啊！」

「是啊。」苏婉凝端着架子，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，嘴角带着隐晦的嘲讽，「这种场合，毕竟不是谁都能去的，对吧？」

她在等我反应。

可惜，她完全不知道……

这个讲座，邀请的主讲是我亲爹。

而且，我是开场演讲嘉宾。

我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，单手撑着下巴，语气随意：「嗯。」

10.

S市金融经济讲座如期举办。

这场讲座规格极高，来的全是金融界真正的权力人物，能拿到请帖的，非富即贵。

我在休息区随意地拿了一杯香槟，环视了一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