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？"沙哑嗓音贴着耳廓炸开。

　　老乞丐倒吊在井壁，破草鞋正踢开扑来的水蛇。

　　他两指夹着半块碎砖，竟将井底石刻照得纤毫毕现。

　　"看好了！"他踹在我肩井穴的力道震得肋骨发麻，"离火位踏巽风，坎水剑走乾天。"

　　钟逸尘突然揽着我旋身。

　　浸水的衣料摩擦声里，他剑锋擦着我鬓角刺出，竟在砖石上划出火星。

　　"错了！"老乞丐的酒葫芦砸中他手背，"要当连理枝就别使分岔剑！"

　　井水突然沸腾。

　　我借着灵眸最后的微光，看见老乞丐用脚趾在钟逸尘掌心画符。

　　那些蛊虫撞碎的尸骸正化作血雾，顺着我们相贴的掌心疯狂涌动。

　　"抱元守一！"

　　钟逸尘的吐息烫着我后颈，他左手与我十指相扣的瞬间，井底刻痕突然活了。

　　那些剑招顺着相贴的肌肤烧进经脉，在丹田凝成灼热的气旋。

　　头顶传来毒娘子尖啸："老东西你敢坏我......"

　　"聒噪。"老乞丐抠下块井泥弹指射出。

　　当惨叫声伴着落石声坠下深井，老头揪着我们衣领破水而出。

　　他脏兮兮的指甲在我眼皮一抹："小灵眸该这么用。"

　　我隔着水雾看见钟逸尘在笑。

　　他染血的嘴角扬起新月的弧度，掌心血符正与我腕间红痕共鸣。

　　老乞丐往我们怀里各塞了半块碎砖，砖缝里渗出的血珠竟凝成剑形。

　　"要命就按石刻摆心经姿势。"老头踹飞扑来的毒虫，"等子时北斗转到......"

　　寨主的九环刀劈开他后半句话。寨主的刀风削断我半截头发。

　　钟逸尘突然扣住我手腕："坎三乾五！"

　　我后仰躲过毒娘子的蝎尾鞭，踩着他膝盖翻上井台。

　　灵眸残余的刺痛里，那些血珠凝成的剑影正沿着他锁骨游走。

　　"破！"

　　老乞丐的吼声震得井水激荡。

　　钟逸尘的剑突然斜挑七寸。

　　寨主刀背上九个铜环应声炸裂，碎片嵌进毒娘子发髻里的毒囊。

　　"我的百蛊瓮！"毒娘子尖叫着抓挠溃烂的脸。

　　寨主突然扯断颈间骨链。

　　黑雾腾起时，我嗅到腐肉混着铁锈的味道。

　　灵眸本能地收缩——那些飘散的血珠竟勾勒出北斗七星的形状。

　　"子时三刻！"老乞丐踹飞两个喽啰，"摆鹤唳九霄！"

　　钟逸尘的剑鞘抵住我后腰。

　　我们背靠背旋转时，掌心相贴处的血符突然发烫。

　　井底记下的剑招在经脉里翻涌，震得寨主的九环刀裂开蛛网纹。

　　"撤！"寨主喷着血沫嘶吼。

　　毒娘子突然撕开衣襟。

　　她心口纹着的蜈蚣竟在渗血："请黑风血煞！"

　　地面突然震颤。

　　老乞丐的酒葫芦裂成两半："要糟。"

　　寨主折断的刀刃插进自己左眼，黑血喷在毒娘子胸前的蜈蚣纹上。

　　整座山寨突然响起号角声，房梁上簌簌落下陈年血痂。

　　钟逸尘把我拽到身后。

　　他虎口渗出的血顺着剑柄流进我袖口，烫得灵眸不受控制地睁开。

　　山道传来铁甲摩擦声。

　　毒娘子跪在血泊里狂笑："三百黑风骑......"

　　"闭嘴吧你！"老乞丐甩出半块碎砖打落她三颗牙。

　　他脏兮兮的衣摆无风自动，脚底竟踩出个完整的八卦阵。

　　我腕间红痕突然刺痛如烙铁。

　　密密麻麻的火把从四面八方涌来，映得寨主独眼里泛着绿光。

　　钟逸尘突然捏碎怀中的半块砖，砖缝里的血剑瞬间暴涨三尺。

　　"怕么？"他剑尖挑起我鬓边碎发。

　　我咬破舌尖咽下腥甜："该怕的是......"

　　老乞丐突然按住我们肩膀。

　　他指甲缝里的井泥簌簌掉落，在满地血污里拼出个歪扭的"逃"字。

　　5

　　"要糟。"

　　老乞丐的破锣嗓子在我耳后炸开。

　　三百具铁甲在火把下泛着青灰，黑风寨主独眼里的绿光舔过钟逸尘的剑尖。

　　钟逸尘的脊背贴着我前胸，汗味裹着血腥气。

　　"闭眼。"他忽然说。

　　我下意识攥紧他染血的袖口，却听见军师阴恻恻的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