降落时，项廷深才发现自己的西装下摆被她攥得满是褶皱。

取行李时，虞静宜的编织袋突然开裂。五颜六色的猫咪玩具瀑布般倾泻，最醒目的是个等身大的布偶，脖子上挂着【凯悦酒店VIP客户专享】的吊牌。

"好巧。"项廷深举起自己的铂金房卡，在少女瞬间惨白的脸色中勾起嘴角，"看来我们要继续探讨碰瓷技巧了。"

航站楼玻璃幕墙外，刘轩压了压棒球帽。手机屏幕上闪烁着虞静宜的社交媒体动态——昨天发布的救助站合影里，她怀中的布偶猫正戴着同款项圈。

凯悦酒店23层的行政酒廊浸在暮色里，水晶吊灯将虞静宜的影子拉成长颈鹿的形状。她抱着咕咕叫的肚子冲向自助餐台，却在看到价目表时倒抽冷气——单份鱼子酱的价格够买三个月猫粮。

"麻烦加热水。"她掏出便携式螺蛳粉，塑料碗碰撞大理石的脆响惊动了角落里的男人。项廷深从并购合同里抬头时，正看到少女鬼鬼祟祟地把酸笋包藏进袖口，发梢还粘着飞机上沾的棉絮。

"虞小姐。"他叩了叩香槟杯，"这里是禁止外带食物的。"

虞静宜吓得撞翻糖罐，晶亮的方糖滚过两人之间的波斯地毯。她手忙脚乱去捡，项廷深却突然按住她手腕，"第三颗糖纸破了。"

他指尖的温度惊得她后退半步，后腰撞上餐车。银质餐盖晃动着滑落，露出底下焦糖色的法式鹅肝，而她怀里的螺蛳粉汤汁正巧泼在文件上。

"我的并购协议！"项廷深抢救纸张时嗅到诡异香气，合同末尾的签名已被染成橙红色。虞静宜扯着纸巾扑过来，马尾辫扫过他紧绷的下颌线，"快用冰水敷！"

两只手同时抓住冰桶，交叠的指节在杯壁凝出水痕。项廷深发现她小指有道结痂的咬痕，像是被小动物啃的。虞静宜突然抽回手，从帆布包里摸出个粉色喷雾瓶，"试试这个！我自制的柑橘酵素清洁剂。"

"你随身带生化武器？"项廷深皱眉躲避喷雾，却见她熟练地处理污渍。合同上的油渍奇迹般褪去，反而让陈旧墨迹更清晰。他瞳孔微缩——某处数字竟从7变成了1。

此时监控室里，刘轩嚼着口香糖敲击键盘。液晶屏映出他得逞的笑容，耳麦里传来酒保的声音，"已按您吩咐更换印刷文件。"

"作为赔偿。"项廷深用银叉敲了敲鹅肝，"坐下。"

虞静宜盯着餐盘旁六把刀叉犯愁，索性抓起雕花玻璃杯猛灌柠檬水。项廷深看着她喉间滚动的弧度，忽然想起谈判桌上那些故作优雅的名媛，唇角不自觉上扬。

"笑什么！"她嘴角沾着泡沫，"你们有钱人吃饭不嫌累吗？"说着掏出不锈钢饭盒，酸笋味瞬间攻占空气。项廷深尚未开口，邻座贵妇已捏着鼻子尖叫，"什么味道！"

虞静宜慌忙盖盖子，项廷深却突然按住她手腕，"继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