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了。

　　我看得有趣，有意逗弄他，于是转了个身，快步走上去搂住他的胳膊，娇滴滴道，「相公，你看那个莲花灯，也好看呢。」

　　我察觉到搂着的人僵硬了片刻，再转头望向我时，程公公一向深不见底的眸里竟闪着几丝羞恼。

　　他僵着胳膊揽过我，低下头在我耳边咬牙道，「公主，莫闹。」

　　却在路过那盏莲花灯时，付了钱接过灯笼递给我。

　　摊主笑眯着眼，连声道，「多谢多谢，两位慢走！」

　　7

　　回了马车，程景吩咐马车夫，「连夜赶路吧，尽量行稳些。」

　　车夫垂头敛着眉眼，「是。」

　　回程人少，商议下来便选了近道连夜赶路。

　　车内铺就厚厚绒毯，点着淡淡熏香，我睡的昏昏沉沉，程景也闭目养神。

　　半晌，他轻轻推我。

　　我迷迷糊糊正欲开口，他却捂住了我的嘴，拉起帘子一角示意我往外看。

　　我瞟了一眼，顿时清醒。

　　这哪是什么回京的小路，前面只有荒山悬崖。

　　怕是再走几十米，就到黄泉路了。

　　他揽住我的腰，轻声耳语，「抓稳了。」

　　我一愣，随即也顾不得羞涩，紧紧搂住他。

　　他身形如电，长腿先迈出把那车夫踹下马车。

　　车夫没有防备，在地上几个翻滚，堪堪至悬崖边才回过神来。

　　他抹了把嘴角的血，恶狠狠骂道，「没想到你这阉人竟能扛住迷魂香！」

　　程景快步上前，剑指咽喉，「报上名，留你全尸。」

　　车夫阴恻恻一笑，「阉人的仇家，数得清吗？」

　　自知不敌程景，他竟奋起朝我扑来。

　　我一个趔趄，就被他带下崖。

　　程景跃步拉住我的手腕，脚下却踩了空。

　　他飞剑刺中车夫心口，车夫头一歪便松开了我。

　　往下掉的力霎时变小，程景拽住一根山石间的树枝，我们两人就这么吊在半空中摇摇晃晃。

　　呼啸的风声中，程景眉眼深邃，我与他对视，却撞上他眼里惊惶的自己。

　　我咽了咽口水，轻声道，「程公公，要不你松开吧。」

　　程景一记白眼飞来，「抱紧。」

　　他脚下一蹬，借着山石的力往上一跃，稳稳落到上面突出的山岩上。

　　我脚踏上地面，才感觉手腕一松。

　　再看程景，已然甩甩衣袖进了洞穴。

　　我忙跟着进去。

　　程景转头看我一眼，「左右走不了了，在这里凑合一晚，明日天亮再赶路。」

　　我讷讷点头，靠着一面墙睡去。

　　8

　　次日程景和我终于回到宫中。

　　按规矩，公主远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