炸响，她旋风般转身，旗袍下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，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，“要么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，要么交出辞职报告！”

我看着老宋那张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的脸，心中默默为他捏了把汗。回办公室的路上，老宋不停地搓着手掌，仿佛是想把压力都搓走似的。

路过党政办时，忠主任正倚在门框上悠闲地嗑瓜子，胸前的党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，格外耀眼。他瞥了我们一眼，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微笑：“哟，挨批了？”

我心中默默吐槽：罗颂忠，你这厮阉人，五十好几了还夹着屁股走路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。不过，看着他脸上那丝不易察觉的阴笑，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，在职场上，笑到最后的，往往都是那些最会察言观色、最会逢场作戏的高手。

第三章 方案进化论

深夜十点的应急办，日光灯管在头顶发出癫痫般的抽搐，冷白光线将墙角的蜘蛛网照得如同天罗地网。我把自己焊死在这“坐不稳的位置”上，面前显示屏泛着幽蓝鬼火，照着被书记批得"狗屁不通"的方案活像阎罗王的生死簿。老宋留下的半包精品白沙早已被我抽成烟灰缸里的残骸，每个烟圈都在空中拼出"大局观"三个篆体大字。

隔壁工位周姐的养生壶飘来一阵诡异的药香，壶中正咕嘟咕嘟煮着当归枸杞西洋参。蒸汽在天花板凝成个太极八卦图，似乎在告诉我：“小伙子，当你感到疲惫时，就来一口我壶中的“神仙水”，助你精神百倍，重振男人雄风……”

我抓起陶瓷杯猛灌一口“神仙水”，烫得我醍醐灌顶，又苦得我牙槽打颤。手机屏突然亮起公众号推文：《论新时代基层工作的十个创新维度》。

"去他姥姥的纸上谈兵！"我抄起小摩托钥匙冲进夜色——江南小区那些"空中飞线"正等着被收编进我的人生简历。

月黑风高，江南小区的绿化带里，我以蛙人登陆的姿态匍匐前进。手机电筒扫过楼宇的瞬间，万千充电线突然活了似的扭动起来，像极了盘丝洞中的蜘蛛网。七楼垂下的电线正在给电动轮椅充电，活脱脱现代版"悬丝诊脉"；三楼晾衣杆上缠绕的插线板，倒像是给不明飞行物接引降落的指引灯。我不禁感叹，这就是妖孽在作祟啊。

"小伙子，查暂住证还是抓奸夫？"保安的强光手电筒从天而降，把我照成了午夜的偷窥狂。看清我工作证时，他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："同志，这地界的电线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难解。我们现在连物业费都收不齐，几个月没发工资了，保安队长就在上个星期英勇辞职了！"

我蹲在散发着猫尿味的草丛里，突然悟了大道——这些蛇形走位的充电线，分明就是基层治理的毛细血管栓塞。掏出保温杯猛灌一口周姐的"神仙水"，当归的苦涩混着枸杞的甜腻在舌尖炸开，倒逼出几分破釜沉舟的狠劲。

夜里十一点半，我顶着熊猫眼回到办公室。手机相册里塞满违章充电的罪证，健身公众号突然又弹出美女教练瑜伽莲花坐，标题配文"致虚极，守静笃……"

晨光刺破雾霾时，新方案在打印机里重获新生。充电桩选址精准卡位垃圾站风水宝地，安全宣传语音计划安插在广场舞《最炫民族风》换曲间隙。至于应急预案？呵呵，绿丰农场清晨联播的“大喇叭”都被我设计成消防车警报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