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，像是被孩童扯坏的金属玩具。林陌隔着观察窗数那些断裂的管线：十七条钛合金骨架中有九条呈现熔融状态，这符合量子引擎过载爆炸的特征。但真正让他呼吸停滞的，是插在残骸核心位置的六棱柱晶体。
那东西足有穿梭艇大小，通体泛着幽蓝光泽。当探照灯扫过表面时，蜂窝状纹路会折射出类似极光的色彩，与七天前遭遇的发光触须如出一辙。
"辐射读数正常。"艾琳将扫描图谱投射在头盔显示器上，"但量子纠缠探测器显示异常波动，频率与曲速引擎裂纹处的残留信号完全吻合。"
林陌按了按胸前的密封袋，父亲那半本笔记正在防辐射夹层里微微发烫。当机械臂从残骸中取下第一块晶体碎片时，他看清那些蜂窝结构的横截面——每个六边形里都悬浮着纳米级的机械构造，正随着外界光线变化缓慢重组。
"这不是自然形成的矿物。"他的呼吸在头盔里凝成白雾，"是某种...存储器？"
突然亮起的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。原本死寂的晶体碎片突然悬浮在半空，投射出全息影像：2157年4月3日，先驱者九号传回的最后画面。穿着老式宇航服的女科学家正在调试设备，她身后的舱壁上结满蓝色冰晶。
"第七次取样分析确认，这种晶体存在量子隧穿效应。"影像里的声音带着电磁干扰的杂音，"当用氦-3射线照射时..."画面突然剧烈晃动，女科学家的瞳孔映出舷窗外的诡异蓝光，"天啊，它们在动！那些晶体正在重组飞船结...！"
刺耳的尖啸声中断了录像。林陌看着手中碎片，突然意识到父亲笔记里缺失的单词是什么。被酸雨腐蚀的最后一页，那个未写完的"新型"后面，本该是"量子存储介质"。
"警告，曲速核心裂纹扩大至2.4毫米。"艾琳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，"建议立即返航。"
但导航图上跳动的橙红标记不容忽视——在偏离原定航线七千四百光年的黑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