识海炸开，等我惊醒时，早已用狐尾卷住他腰身。幽冥鬼火舔舐后背的剧痛里，妖丹裂痕中溢出的不是灵力，而是青丘覆灭那日积在眼眶未落的雨。
"蠢货！"他掌心爆出的金芒竟比诛神枪更刺目，鬼王元神在尖叫中坍缩成墨玉骰子。玄铁护腕熔化的铁水滴落在我手背，烫出与母亲鎏金步摇相同的焦痕。
暴雨中的临安城正在褪色，瓦当青苔化作飞灰，我的血蜿蜒成狐尾形状渗入他心口。舌尖血绘就的古老咒文开始游动，那是父王教我第一个法术时，在桃花笺上描过的太古妖文。
"生死契不是这般用的！"他掐住我咽喉的手泛着堕仙特有的青灰，背后十二道骨翼却绽放出圣洁金芒。天雷劈开云层时，我忽然看清那些翼骨上密密麻麻的刻痕——每道都是捆仙索留下的天罚之印。
第九道雷霆照亮他颈间旧伤，我的本命火正在那处皮下灼烧。血契完成的刹那，三途川的虚影在雨中浮现，无数青丘亡魂顺着契约纽带涌入他仙体。我看到三百年前母后的狐火在他瞳孔深处重燃，烧穿了天枢阁星纹面具。
"原来...你才是混沌珠。"他染血的手指突然温柔拂过我残缺的狐尾，那些被诛神枪撕裂的伤口竟绽出月见草花苞，"司命簿写定的命数，终究抵不过..."
未尽的话语被突然降临的威压碾碎。云层中睁开七十二只天道之眼，每一只瞳孔都映着我们交缠的发丝。陆昭明突然轻笑出声，堕仙骨翼裹着我冲入轮回井漩涡时，往生镜的碎片正从四面八方刺入他的脊梁。
在意识溃散的边缘，我听见三百年前白灼将军未说完的遗言在耳边炸响："太虚真人用往生镜照出的真相是..."
第四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