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雪纺裙摆，"我就在想，这丫头怎么哭起来比笑还好看。"
第四幕 血色鸢尾
暴雨冲刷着医院玻璃幕墙，穗穗跪在ICU窗前，指尖抚过江砚舟后背交错的烧伤疤痕。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，她终于看清那些疤痕组成的图案——是母亲日记本里反复出现的血色鸢尾花。
1998年仲夏·滇西雨林
二十岁的林月棠蹲在溪畔清洗翡翠原石，筒裙被山雨浸成深孔雀蓝。马蹄声惊飞白鹇鸟，马背上青年扔来的瑞士军刀扎进她脚边腐木，刀柄镶嵌的鸢尾花纹章与父亲赌石欠债的借据落款一模一样。
"江少东家要债的方式真特别。"她拔出刀，鲜血顺着虎口滴在翡翠毛料上。江启淮俯身捏住她下巴，枪茧摩挲着少女细腻的肌肤："不如用你来抵利息？"
那个雨季，马帮走私路线上开满野生鸢尾。江启淮教她辨认缅甸矿脉图时，手指总有意无意划过她后颈。直到某个月圆夜，他带着枪伤撞开竹楼门，将染血的翡翠矿脉图塞进她衣襟："去春城找周掌柜，这图能换你父亲自由。"
林月棠在晨雾中逃出雨林时，不知道竹楼已被纵火。她更不知道，江启淮留在她腹中的生命之火，会在十八年后化作照亮电梯镜面的闪电。
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，将穗穗从往事拽回现实。江砚舟的手指在她掌心轻颤，麻药未退的唇间溢出呢喃："穗穗...保险柜密码是你生日..."
沈明玥的高跟鞋声在走廊炸响，穗穗闪身躲进配药间。透过玻璃窗，她看见那位千金撕开江砚舟的病号服，钻石美甲划过他胸前的樱花纹身。
"真感人，烧伤90%还要护着那小贱人。"沈明玥往静脉泵里推入不明液体，"你以为删了监控就没人知道纵火的是我？江伯伯答应联姻时就说过，沈家的火能烧第一次，就能烧第二次。"
穗穗死死咬住手背。五年前那场摩托车爆炸案，目击者证词里总提及现场浓重的煤油味。她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