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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的西装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,月光从棕榈叶缝隙漏进来,将他背上的伤疤照得像幅破碎的星图。
"为什么当保镖?"她突然开口,看着他脊背肌肉瞬间绷紧。
陈砚之拨弄火堆的手指顿了顿:"贫民窟的孩子只有两种出路——当打手,或者当尸体。"火星溅在他腕间的陈旧烫伤上,那是林晚星在更衣室撞见他换药时见过的烙印,某种地下格斗场的标记。
林晚星攥着还带有硝烟味的外套,忽然伸手触碰他后背的缝合线。陈砚之猛地转身擒住她手腕,却在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时僵住。
"疼吗?"她指尖悬在那些狰狞的旧伤上,海风把声音吹得支离破碎。
陈砚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忽然将什么冰凉的东西塞进她掌心。林晚星低头看见染血的珍珠胸针,正是她用来缝合伤口的那个,此刻被弯成了精巧的鱼钩。
"明天教你捕鱼。"他转身躺回潮湿的沙地,将干燥的棚屋内侧让给她,"大小姐总不能饿着肚子等救援。"
篝火将熄未熄时,陈砚之腕间的烫伤突然开始发痒。
林晚星看着他无意识地用匕首柄磨蹭那块皮肤,珊瑚礁在月光下泛着磷光。涨潮声里,她忽然开口:"我外祖父的书房有幅字——树大招风。"
陈砚之拨弄火堆的手指顿了顿,火星溅在两人中间的空贝壳上。
"小时候总觉得老人家啰嗦。"林晚星把烤干的棕榈叶折成小船,"他说林家祖宅的防弹玻璃不是装饰品,说宴会厅的逃生通道每周要检查三次。"小船被浪花卷走的瞬间,她声音轻得像海雾,"现在倒宁愿他再多说些。"
陈砚之往火堆里添了根潮木,爆开的火星照亮他眉骨旧疤:"保护得太好,才会觉得危险都是故事。"
林晚星突然抓住他欲缩回的手。男人掌心交错的刀疤硌着指尖,她摩挲到那道最深的裂痕:"这道伤怎么来的?"
潮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。陈砚之望着海平线外隐约的船灯,喉结滚动三次才发出声音:"七岁那年,我抱着妹妹翻垃圾场找吃的。"
他腕间的烫伤在火光下泛着暗红,是烙铁留下的数字编码。
"父亲在赌场输掉最后一枚铜板那天,雨下得比现在还大。"陈砚之突然用匕首挑开左肩布料,露出锁骨下方硬币大小的圆形疤痕,"人贩子的烟头。"他手指顺着伤痕滑到肋间锯齿状突起,"这是斗兽场的铁钩。"
林晚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她终于看清那些伤疤的排列规律——每道旧伤旁边都有细小的齿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