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
着。
换好衣裳,头发高束于顶,手执一笛,我依然是我。
他走到我身边,举起我的手「今夜,随我破了这丞相府隐阁暗卫!拿来祭棋!」
一改往日在我身边凄凄惨惨的小模样。他英姿皓丽,目光如炯,眸中杀气凌然,是俯瞰众生的王者。
5
当我坐着轿子第一次光明正大被抬进丞相府时,我的父亲母亲被压在一旁怒目而瞪。
「你个白眼狼,早知当年就不该发了善心留你一命。」如果眼神能杀人,我的丞相爹怕是早已杀了我千百回。
「善心?」我撩开链子下轿,暮云伸手扶我,我拿他当年看着跪在地上我时的眼神看他,讥讽一笑。
「丞相留下影儿,本王发自内心的感谢。」
他顿了顿,口风突转「可你枉为人父,训影儿做杀手,是以为那个预言能为你通敌谋逆开出一条血路。何来善心!」
说的末了,他已是咬牙切齿。
「怀王殿下,你不过就是看上了这女人的皮相罢了,我有笙儿,笙儿自小就是按照未来公……皇后培养的,这恶毒的女人满手鲜血,根本不配入您青眼。」
我的丞相父亲居然还妄图拿白笙那个女儿来讨好暮云。真的是好大的一张脸。
我走上前,踩上他跪在地上的手,暮云小心的在我身旁,怕我摔倒。
「丞相?父亲?还记得当年你自己说的话吗,如若失败,不必留命!现在是你败了!」
那是十一岁的我第一次出任务,他坐在高高的主位上,鄙夷的对着我说出的话。他知我惜命,哪怕苟活着,我也惜命。
暮云没有杀他,而是请旨而下,由怀王府彻查旧丞相通敌买国之证,死生不论。
他们被关进了怀王府暗卫营的牢中,日日提神三鞭,在喂入续命药,浸泡在盐水池里,暮云说,当年是他定的隐阁刑法,自是要好好孝敬他老人家。
而我那位生我却从助纣为虐的母亲,被割去了舌头,天天在牢中看着我的那位好爹爹接受酷刑。
本来暮云也是让我的母亲跟他的好丈夫一样承受鞭刑的,但被我制止「毕竟,她也曾抱着我哭过。」我如是说。
一大家子,当朝风光无两的丞相府一夜之间如过街老鼠人人唾弃。
「影儿,隐阁,你有什么打算。」夜晚,暮云于床榻旁抱着我,我坐在他腿上,人软在他怀里。现在我的身上已完全没有肃杀之气,有的不过是京城里平常的小女儿家。
说真的我不知,我一直以为隐阁是我那丞相爹的,但是我们都灭了丞相府好几天了,隐阁都没有出手来救,看来我的师傅并不是表面上那样是丞相的人。可能这也是他能做主让我一条生路的原因吧。
「暮云,我已不是隐阁的人。」意思很明显,他肯定能懂,隐阁如何,只要不挡他的路,就随他在吧。
「好,影儿,如今我还不能对太子府出手,所以不能提着白笙到你面前谢罪,你可会怨我?」是了,白笙作为准太子妃,这几年很少回丞相府,都在东宫学习。所以在太子作保下,白笙留下一命,却从准太子妃成了太子妾。
「太子对她倒也痴情。」我不会天真的以为太子对她是真的如此痴情,定是原丞相府给了她什么让她足以在太子府立足的东西。难道,是隐阁?
暮云像是知晓我的想法「隐阁背后之人我虽未查出,但是却却不会是她。」
很好,疑虑瞬间被打消。
「无妨,其实我与她除了她看不惯我这张脸,想杀我,却也是没愁的。」我挥了挥衣袖,不想在讨论别人的问题。
攀上手,搂着脖子,将自己的唇送出。
许是当了太久的杀手,我喜欢他吻我时,热烈的温暖。每次见他最后控制不住流着泪落荒而逃的样子我又特别的舒心。
做了那么多年杀人,我又岂会不知房中之事,我是不在意的,甚至很想看他在床榻之上哭的惨兮兮,又恶狠狠的样子。可是他却总说,没有娶我之前,不会动我。
每次看着他站在软榻前红着兔子眼睛,控诉我勾他,都会成为我入睡前最好催眠。
6
我们又过了几个月舒心的日子,眼看就要年节了。
宫里传来消息说让暮云进宫过节,且携眷!
暮云府内除了我没有任何女眷,所以这圣旨落下来,我是心惊的,看来这鸿门宴是躲不过去了。
但是回头就看到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