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从震撼中回神，就被鼎灵一屁股拱进店内。

"瞧一瞧看一看了啊！"

"走过路过不要错过！"

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震得耳膜生疼。林羽看见鎏金烛台翘着二郎腿兜售避雷针，青花瓷碗在赌桌上和骰子对骂，最离谱的是东南角那尊青铜丹炉——它正用三条腿跳踢踏舞，炉盖每开合一次就喷出句脏话。

"新货上架！"柜台后传来懒洋洋的女声，玄色面纱下伸出的皓腕挂着七枚青铜铃，"哟，这不是把玄天宗搅得鸡飞狗跳的扫把星嘛。"

林羽后背瞬间绷紧，却见扫帚大咧咧飞上柜台："苏三娘，给这菜鸟整套行头。"它突然压低声音，"要能屏蔽玄天追魂印的。"

"追魂印？"林羽这才发现金马桶底部嵌着道血色符咒，鼎灵正用胖手拼命抠弄："都怪你非让我吞那老头的裤腰带！"

苏三娘轻叩柜台，整面墙的器物突然活过来。一柄断剑蹦跶着喊"老子当年砍过魔尊"，玉如意哭唧唧说"主人双修时拿我垫腰"，直到某只裂釉茶壶开始讲述"合欢宗长老的十八种癖好"，扫帚终于暴起抽飞一片器物："能不能来点正经货！"

"急什么。"苏三娘指尖掠过林羽眉心，他顿觉灵台清明，"太虚灵隐佩，能藏器息改容貌，代价是......"

"代价是他怀里那鼎。"角落里突然传来阴恻恻的笑声。林羽转头看见个兜帽遮面的黑衣人，腰间玉佩刻着玄天宗云纹，"或者，小友更愿意跟我回山门喝茶？"

金马桶突然剧烈震动："是莫怀仁那老狗的追魂香！"鼎口喷出的七彩霞光在空中凝成箭头，直指黑衣人袖口。

"现在知道怕了？"扫帚猛地撞开窗户，"跑路三要素——护住脸！抱紧鼎！"它突然分裂出数十道虚影，"还有......"

整间店铺的器物突然暴动。丹炉掀翻赌桌砸向黑衣人，烛台将避雷针当标枪投掷，就连那只青铜蟾蜍都蹦起来咬住对方裤裆。在漫天飞舞的灵器和脏话中，林羽被金马桶顶着破窗而出，听见扫帚最后的传音湮灭在爆炸声里：

"——别忘了给差评！"

3. 器灵矩阵

林羽抱着金马桶在屋檐间腾挪，身后追兵的剑光将夜幕撕成碎片。鼎灵胖娃娃趴在马桶边缘干呕："绑定者你跑路姿势像发情的山魈......阿嚏！"七彩霞光擦着林羽耳畔掠过，将追来的飞剑熔成铁水。

"左转！"扫帚的声音从三里外传来，"看见那棵歪脖子柳树没？对着树洞喊'键来'！"

林羽一个滑跪撞在树干上，鼻血糊了满脸："这又是什么黑话？！"

"让你喊就喊！"扫帚突然从虚空中钻出，枯竹枝上粘着片粉色肚兜，"老子黑市救你容易吗？那苏三娘差点把我当柴火烧......"

"在这里！"夜空炸开玄天宗信号符，莫怀仁的怒吼震落柳叶，"小贼还我镇派宝鼎！"

林羽咬牙撞向树洞："键来！"

腐朽的柳树突然睁开千百只树瘤眼，枝条疯长成绿色旋涡。林羽被吞入树洞的刹那，听见扫帚嚣张的尾音："老杂毛，送你句至理名言——"

"——你吗买菜必涨价！"

腐臭味钻入鼻腔，林羽睁开眼时，金马桶正用霞光凝成箭头戳他太阳穴："绑定者生命体征恢复至31%，建议立即进食。"他这才发现身处溶洞，钟乳石滴落的幽蓝液体在鼎中汇聚成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