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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,夫人……”
肩膀被轻轻拍了几下,好几秒过去我才堪堪回过神。
“夫人,我把江董扶上去吧,厨房里熬了些醒酒汤,等会我让人送上去。”
我深吸了口气,扬起一个得体的微笑,“麻烦林管家了。”
别墅里有电梯,把人拖上去倒不是什么难事。
那句“清妍”像是一根刺,卡在我的喉咙口,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,呼吸间都会带着刺痛,划出血痕。
我攥紧手,扫了眼江起泽离开的方向。
第二天,江起泽醒的很晚,等他起来,我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了。
“晚晚,我的好晚晚。”
他看到我,硬要凑过来,窝在我的脖颈间,含含糊糊道。
我合上书,用手指抵住他的额头将他推开,
“昨晚你喝醉以后嘴里一直念着‘清妍’,是我失算了,下次应该把她留下来照顾你。”
我自认为语气还算平静,没想到江起泽一听,脸色瞬间难看起来,猛地起身。
“什么意思,你在怀疑我和清妍有一腿?不是你说的吗,我把她当亲妹妹?”
江起泽从没有对我大吼大叫的情况,这是第一次。
而且,是因为孟清妍。
“你先别激动,我这是在意你,否则,也不会吃这种醋。”
江起泽讽刺一笑,“只许你有竹马,不许我有青梅?我当时吃周知行的醋的时候,也没见你怎么来安慰我。”
6
他的说的周知行是我从小的邻居。
我很小的时候就父母离异,跟着母亲住进了老式小区。
剥落的墙皮,随处可见的垃圾,经常接触不良的电灯。
那是那个时候我们唯一负担得起的。
小区里也有其他小孩,母亲希望我融入他们。
我无法拒绝那种眼神,磕磕绊绊地用普通话和他们交流。
后来我才明白,那是迫切和恳求。
那些孩子土生土长,一贯看不起外地人,经常嘲弄我,用着我听不懂的方言。
母亲工作繁忙,晚上经常是我一个人回家。
他们会堵在我放学的路上,倒出我书包里的书本,拿走有用的东西,比如母亲新给我买的笔袋,然后往里面塞腐烂的香蕉皮和擦过鼻涕的废纸团。
有次夏天,他们得了个新的弹弓,决定在我身上试试威力。
刚长出来的枣子打在身上,便是一处淤青。
很疼,那是我第一次忍不住哭出来。
那时,小小的我以为自己出不去这个巷子了,天塌了,正准备和这群人同归于尽的时候,打斗声和惨叫声突然传过来。
是周知行,刚搬家的时候见过他一次,当时他正因为打架被自己奶奶关禁闭。
这是他“出狱”第一天,他又打了一架。
他打架的时候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狠劲,拳拳到肉。
“许晚桐是我邻居,再让我看到你们你们欺负她,胳膊给你们断了。”
他身上挂了点彩,平添几分不好惹的意思。
周知行在这片打架本领是出了名的,据说还拜了个退役的搏击教练为师。
到底都是不到十岁的小孩,听到这威胁的话,一哄而散。
周知行也很可怜,母亲患癌走了,父亲去工地讨薪结果被人打死了,只留下他小小一个和奶奶生活。
他说怕看到让奶奶担心,于是让我帮他遮掩,作为交换,他可以教我拳击。
我欣然同意了,每天放学后和他一起跑步锻炼。
母亲挂念我正长身体,也喜于看见我交到一个新朋友,经常买些牛奶牛肉什么的让我吃,也会专门留一份给周知行。
我和他做了九年的邻居,直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