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几点啊？

【睡这么早？你不是在打工吗？】

对方输入中持续了很久。

—嗯。

我笑了，咬着牙继续发。

【要工作到几点啊？】

—八点五十。

【这么有零有整？】

—寝室九点关门。

—哈哈哈哈哈。

所以，为什么又突然哈哈哈啊？

打开我的小夜灯，我要睡了。

哼！

嘟——

“喂？”

“我失恋了宝宝…”

“嗯……嗯……你也别太伤心了…好的……啊？”

电话挂了，她是不是说要来找我？

我再次看向手机，凌晨三点。

送走上班的妈，来了个失恋的人。

“啊啊啊啊——”

我们拥抱，然后分开，“哎呦，眼睛都哭肿了，这么伤心啊？”

“我都处了三年了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
她叫许枚，是我的同桌，我出车祸也是她送我去的医院。

“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，我只有你了宝宝。”

她每次分手都这么说，呵。

“我要去消费，小森，咱们出去玩吧！”

我从未想过出去，即使现在，我拒绝了她，她也只是抱了抱我，“没关系，等你什么时候想出去了，我再来陪你。”

“那我一直不出去，你就不来看我了吗？”

“不会呀～我可以每天都来！”

“哈哈哈哈好，我知道了，没事的。”我拍拍她的背，“我给你拿点吃的吧。”

“好呀好呀～”

等送走失恋的她，陈锦柯就来了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我看向桌面的小盒子，粉粉嫩嫩的，“好孩子的奖励。”

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，手拿着糖，“好吃，谢谢老师！我去给你拿雪糕！”

做题的间隙，我偷偷看了他几眼，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
“…书。”他好像在掩饰什么，动作不太自然。

我的书架吗？

我看过去，“老师随便拿。”

“嗯，好。”

嘟——

我拿起手机，“怎么了妈妈？”

我无意识的转着笔，“好，嗯，拜拜。”

八点一到，陈锦柯就要走了，他背起书包，门关上后，钟表的声音在我耳边被放大了，我打开窗，等着他从楼下经过。

妈妈不止这一次有事回不来，只是每次我都说没事，她其实很忙，但总在照顾我，有时我在想，是不是我表现的让她不放心了？

自从自残进了医院，把妈妈气的住院后，我就再也没那样了。

我摸着前臂的疤，点亮了房间所有的灯，坐在沙发，开着电视。

【齐森！你胆子越来越大了！！】

那是妈妈第一次打我，我确实对不起她。

见识了我的活泼，没人会相信只是断了一条腿就会抑郁到这种程度。

但对我来说，打击真的很大很大。

！

电视灭了，我刚拿起遥控器，灯也突然灭了。

我摸索着打开手机的手电筒，楼下夫妻的声音顺着窗户传了上来，好像是短路了，很快就会有人来修。

我走向卧室，点亮小夜灯后就缩回床上了。

3

有人敲门。

我下了床，还以为是妈妈回来了，但是妈妈有钥匙啊，“啊…陈锦柯？”

“昂……那个…阿姨让我来看一下你，停电了，你吃饭了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