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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月李尚书家的丫鬟不过议论他一句,就被割了舌头......"
"啪!"
我反手一记耳光甩在她脸上。满室皆惊,连父亲都倒退半步。十三妹捂着脸跌坐在地,指缝间渗出猩红。
"圣上赐婚是天恩浩荡,妹妹这话,是要陷孟家于不忠不义?"我掏出绢帕慢条斯理擦手,"还是说,妹妹觉得阉人配不上我们孟家女儿?"
十三妹脸色骤变。这话若是传到皇帝耳中,便是大不敬之罪。赵姨娘慌忙跪下:「二姑娘教训的是,幼薇年纪小不懂事……」
"不懂事就在祠堂跪着。"我将沾血的帕子丢进炭盆,火苗"腾"地蹿起三尺,"什么时候把《女诫》抄满百遍,什么时候出来。"
父亲深深看我一眼,目光复杂难辨。我知道他在权衡——嫡女要送进宫争宠,幼薇是赵姨娘的命根子,唯有我这个生母早逝的庶女,活该是枚弃子。
"难得襄儿深明大义。"他抬手将圣旨递来,蟒纹袖口沾着墨香,"三日后吉时,为父亲自送你出阁。"
我双手接过圣旨,明黄绢帛触手生凉。转身时瞥见母亲瘫坐在椅中,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坠。别急,我在心里说,等我掀了这吃人的孟府,等我把薛珩变成最利的刀。
雪下得更密了。我抱着圣旨穿过回廊,忽听假山后传来刻意压低的絮语。
「……真当攀上高枝了?不过是个玩意……」
「嘘,听说那薛公公不能人道,夜里专拿银针扎人……」
我驻足轻笑,腕间银镯闪过寒光。前世在教坊司,我学的不止琴棋书画。那些达官贵人怎么也不会想到,柔若无骨的美人袖中,藏着见血封喉的毒针。
三日后,没有十里红妆,没有凤冠霞帔。一顶青布小轿停在角门,我穿着茜色嫁衣钻进轿帘。赵姨娘在垂花门下冷笑:「二姑娘好走,别忘了每月送冰敬回来。」
轿帘落下瞬间,我捻起银针射向她发间金钗。细微的破空声后,那支衔珠凤钗突然断成两截,"当啷"坠地。
"姨娘当心。"我隔着轿帘轻笑,"这轿子不吉利,最克嘴碎之人。"
轿子停在东宫偏殿时,天色已暗。
我掀开轿帘,入目是两盏昏黄的宫灯,在风中摇曳。没有喜乐,没有宾客,甚至连个迎亲的嬷嬷都没有。这倒正合我意——前世在教坊司学的手段,总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施展。
"夫人请。"
一道清冽的嗓音在身后响起。我转身,正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。那人一袭玄色锦袍,腰间玉带勾勒出劲瘦腰身,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,任谁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