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脸,无耻之尤!”
傅老夫人扯了扯他的袖子,示意他别再说下去了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,给她钱!打发她走!”
“晦气!”
傅老爷子拐杖重重杵在地上,重重吐气,像是一个字不想多说一样。
我昂起下巴,不卑不吭:
“我前夫要结婚了,我是回来当司仪的!”
“是老夫人请我回来的,意在傅龙庭的‘珍珠婚’上图个吉利!”
“还有,我的孩子们都等着我回去,我不会久留的。”
傅老爷子还没说话,傅龙庭抢先问:
“你的孩子们?你什么时候生育的?你男人是谁?!”
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,眼中不见丝毫情绪。
“我们二十年前就分手了,我要不要再婚,要不要生孩子,需要跟你汇报?”
“少跟她掰扯!她那种破烂女人有男人要,已经是祖坟冒青烟!”
傅老爷子气的砸了吹胡子瞪眼。
头顶忽然传来轰鸣声,一辆直升机落在停机坪上,机身上品牌专属LOGO耀目显眼。
很快有宾客认了出来,吃惊的啊了一声:
“天,这不是顶级奢侈品牌爱龙仕的配送专机嘛,怎么会出现在这!”
“听说只有年消千万以上的超级SSvip客户,才有品牌专车亲自配送的权限!”
一个西服男人下机后,对老人作揖后,才彬彬有礼的请示:
“您好,请问哪位是傅太太,这是寄方几个月前就下单的高定礼服,请签收。”
“因为礼服是纯手工制作,采用珍贵鸵鸟毛和南洋极光海珠,做工极其繁复,所以耗时三个月,请您见谅。”
“我就是傅太太!”
第5章
“我就是傅太太!”
容琳优雅矜贵的上前,眼中流露惊羡之色。
“我养育了三个孩子,也不知道是谁,存着这样的心意?”
容琳高高兴兴的正打算打开礼盒,却被拦住了。
男人面有不虞:
“不好意思,这是客户在我们品牌的独家定制,上面有特质指纹锁。如果您打不开,就说明您不是傅太太。”
……
“你什么意思!”
“我若不是傅太太,谁是傅太太!”
容琳脸色难看,声音都尖利了些。
傅龙琛走上前来,仔细打量后,深以为然的说点头:
“既然品牌方都说签收人是傅太太,那么只会是琳妈,这能有什么误会?”
说来巧了。
寄件方是和苏州博物馆联名活动的一个做高奢的商家。
而傅龙琛上个月还去苏州大学当访问学者,多个企业闻风来舔。
所以傅龙琛理所当然的认为,寄来限定礼服的,是想讨好他的某个合作方。
果然,即便是被明拒,傅龙琛脸上仍是笃定的自信。
配送的西装男人摇头:“不好意思,只能本人签收。”
他的视线在宾客中梭巡,来回几次,最后落在形象朴素的我身上。
果然,在顶级奢牌工作的人,眼神都很好。
我泰然上前,当着所有宾客的面,手一摸到礼盒,还没做什么,就轻而易举的打开了。
“怎么可能!”
容琳吃惊地捂住嘴。
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难免目露嫉恨。
西装男人在拿到我的签字单后,又打了个确认电话,这才离去。
我正要把东西取出来。
傅龙锦忽然越过我,先一步的拆开了包装。
里面静静躺着一套极其华贵的礼服。
价值数千万!
“怎么会是……”
华光璀璨,耀眼绝世。
傅家的少爷小姐都愣住了。
这样顶尖的高奢。
怎么可能属于许珍珠这个村姑!
他们很自然的觉得。
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。
一定是我这个贱妇,顶替了属于他们琳妈的顶级奢品!
傅龙琛更是指着我鼻子怒骂:
“看在血缘的份上,你要是现在认错,对所有宾客解释清楚,我傅家可以原谅你的冒犯之罪!”
我的二儿子和小女儿也是站在一起,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。
在打压我这方面,三个子女出奇默契。
容琳一脸的难为情:
“别这样说,她毕竟是你们妈妈!而且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,心里有点怨气是正常的。”
话落,她主动过来牵着我的手。
“我们知道你在外生活困难,早点诉苦,就算傅家不给你打钱,我也会补贴你的。”
“你又何必闹这样一出,害的三个孩子,还有傅家的脸面都是不好看。”
“你都这个岁数了,怎么还跟年轻时候一样不懂事?”
“这样吧,只要你对大家解释清楚,我私下给你一笔补给,条件随便你开。”
容琳认真的看向我,等待着我磕头谢恩。
她语气温柔。
态度,却是高高在上。
像是在打发一个乞丐。
她似乎忘了。
她这个施主,捡的都是我曾不要的。
第6章
当着所有人的面,我狠狠甩开容琳的手。
猝不及防下,她一个踉跄往后滑了几步,差点在人前摔倒。
“你们眼睛是瞎了吗?”
“明明是我打开的!凭什么认定东西是你们的?”
“还是你们傅家这样的霸道,明明知道是别人的东西,还要强硬霸占过来!”
我的话引得到场宾客里掀起一阵波澜。
傅家的少爷千金都是一脸嫌弃。
“许珍珠,你太龌龊了!”
傅龙琛指着我鼻子怒骂:
“行,既然你执意要装下去,小爷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!”
“盛海集团年初盘下一个生态养殖地,这套高定礼服上镶嵌的蓝色鸵鸟毛,就是产自于此!”
“而盛海集团的创始人,是珠三角近年来最惊才绝艳的商界精英,是我傅家都需要讨好的融资巨佬!”
“还有礼服上无数南洋华珠缀成的刺绣图腾,所用的技法极其精密,是失传级别!若非掌管非遗文化的掌舵人,哪里有能量找到这样的手艺匠人,完成这样惊艳绝伦的作品!”
“你大可继续装模作样下去,但是这幅装腔作势的模样,只会叫人更加看不起!”
傅家千金小姐纷纷拍手,赞同。
“我们都知道你一直嫉妒琳妈!”
“但是都过去这么多年了!你就不能放下吗?!”
“在父亲的婚宴闹出这样的笑话,你是故意的吗?就没见过这样恶毒的女人!”
容琳抽噎着,委屈的泪水一颗一颗的落下。
傅龙庭宛如天神一样护在她身前。
他的脸庞如鬼斧神工雕琢一般,二十年了,时光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。
他语重心长的说:
“二十年了,还不够吗?”
“我以为,你愿意回来参加我的婚礼,是你已经放下了,却没想到……”
“这个婚礼我很重视,准备了很久,为了不让你闹出事故,我不得不将你——”
傅龙庭将要说出‘将我请出去’的话,忽然傅老夫人开口了。
“罢了,人都回来了,还是让她参加完婚礼吧。”
“其实这孩子早就已经放下了。”
“她还说了,要给你当婚礼的主持呢!”
傅龙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。
“当真?”
我点头。
傅龙庭见我这幅模样,却是眼神更加晦暗。
也许在他眼里。
我应该跪在地上,苦苦哀求他的原谅。
也许在他认知。
我应该卑躬屈膝,小心翼翼。
只求不再次被他厌弃。
总之——
我所有的反应,都不在他事先预料之中。
而这样的反差。
反而让他更加厌憎。
他斜了一眼旁边的司仪。
司仪心领神会。
能来到这种场所的都是人精。
只需一个眼神。
便能心领神会。
我读懂了他的唇语。
“该结束了。”
我还没反应过来,傅家的仆人一拥而上,把我架到一边。
很快,我被绳索绑在了一个造型奇怪的插电椅子上。
见状,众宾客面露惊疑之色。
傅龙庭对大家拱手致歉。
“不好意思,这是我前妻,她精神病发作了,需要立即治疗。”
第7章
傅龙庭显然是早有准备。
很快,几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出现。
同时,一排刀具整齐铺开,森白刺目。
甚至还有各种连接导线电线的大型设备仪器。
我的呼吸一紧。
傅龙庭,他想干什么?
还是说,从答应老妇人找我回来,他就已经开始筹备这一刻。
我那好前夫拍了拍手,他目视众人,沉稳端方:
“各位,我前妻于20年前就已经身患隐疾,疯癫起来,实在是太不像话。”
“所以傅家在多般治疗无果后,才会将她送到乡下疗养。”
“这些年,提议过多次将她送去精神病院,但顾虑到夫妻之情,我一直犹豫不决。”
“但是没想到她今日在我婚宴上闹出这样的风波。”
“我不能再毫无底线的纵容她了……”
“只是,治疗过程可能会引起不适,所以还请大家移步休息厅,稍等片刻。”
在场的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,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。
很快有人猜出了什么,对傅龙庭提议,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。
不管我有天大的错,我毕竟是他的前妻,对傅家也是付出颇多。
眼看逐渐把控不住场面,傅龙庭皱起眉头。
傅龙琛心疼他父亲,凑近过来,在我耳边威胁:
“若是早知道会有今天,我恨不得当年直接把你舌头割了,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!”
亲生儿子出口的话,实在绝情得很。
幸好——
我不再在乎傅家任何一个人。
就当傅龙庭准备强硬赶人的时候。
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