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弄出人命来便成了,人家不都说了吗?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,我们哥俩是没什么盼头了,醉生梦死,能爽一时是一时。”
那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给了那个瘦竹竿一巴掌“废什么话,还咬文嚼字起来,赶紧办事,爽了就跑。”
说着他们朝我逼近。
我见形势不妙,将钱袋子扔到他们的背后去,转身闪进一个小巷子里,边跑边喊有人抢劫。
我在这一带住了满打满算也有半年多了,还算了解,一通七弯八拐的,竟也来到了大街上。
只不过,刚跑出来还没喘口气的功夫,他们捏着我的钱袋子又追了上来。
不知是命中该有这一劫,还是命里注定要遇贵人。
眼瞅着我要被他们抓住的时候,一个月前找我买酒的那个中年男子正好从不远处的马车上下来,我连忙朝他跑去。
“何老板,这么巧,在这里能碰到您。”
他看了我一眼,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
“翟姑娘,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。”
我刚想说话,那两个人就追了过来,一上来就破口大骂。
“臭娘们儿,陪哥儿俩玩儿一下怎么了,我们又不会亏待你,大不了抢你的钱,还你一半做嫖资。”
此言一出,那个中年男子像是看死人一样的看着那两个人。
“天子脚下,你们竟然做出打劫强抢名女的勾当,还有没有王法了。”
那个瘦竹竿眼瞧此人穿着不凡,心中自有掂量,正要行礼胡乱编个借口搪塞过去,被一旁的络腮胡大胖子抢了先。
“天子脚下怎么了,他皇帝老儿住在宫里几十年不曾出来过一回,能知道什么,就算他是强龙还能压过地头蛇。”
我心中骇然,竟然说出如此狂妄之语,简直不知死活。
京城是繁华,三教九流云集,可也没有此人这般轻狂,敢说皇帝的不是。
听得此言,这个我口中的何老板彻底怒了。
“好个轻狂,不尊君王的混账东西,来人,给我把他们拿下,直接交给大理寺好好管教管教,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律法,什么才是规矩。”
和老板的命令一下一群便衣打扮的人,迅速从四面八方来包围了这两人。
等到他们撕心裂肺求饶着被强行押走了,我才回过神来。
我朝他行了一礼“多谢老板襄助,刚才民女一时情急,说了胡话,不知老板尊姓,一时唐突了,还请老板见谅。”
他回以一个微笑“无妨,也怪我当初向你买酒的时候没给你说,我姓裴,你可叫我裴老爷。”
我再次行礼“是,多谢裴老爷相救,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民女除了会酿酒,其他的也不怎么擅长,您若是不嫌弃,我刚酿了几坛玫瑰酒,送给您喝个新鲜。”
这个裴老爷,是我小瞧了,他哪里是什么主家的管家,分明就是主家,观他仪态一看就不是个下人的仪态,衣裳虽然不是最贵的却是最能掩盖身份的,况他今日出手,身边全是高手暗卫,一看就不简单。
他哈哈一笑“如此甚好,你酿的酒不错,此前主家喝过觉得甚好,只是最近家事繁忙,连宴请宾客的时间都没了,这才没有再来你这里讨酒喝,这次正好,一并买了喝个痛快。”
我引他回了家,将一坛坛玫瑰酒全都搬了出来,还有封存的其他酒也一并被他给带走了。
临走时他身边的人又要给钱被我拒绝了。
“裴老爷,之前您来照顾民女的生意,给的依然太多太多了,这些个酒不值几个钱,您今日又救了民女一次,这些酒是民女的一份心意,若是收了钱,民女只怕心中难安。”
他看了看马车上的酒,顺手拿起一坛来。
“这一坛便当是你给我的谢礼了,其余的还是要给钱,一个小女娃在京城讨生活不易,不要为了恩情打破了自己的生计,有多大的能力报恩,就做多大的事,这才不会让自己陷入困境,你可明白。”
我一惊,连忙点头“您的话,民女记住了,多谢您的指点。”
他很是满意,拿着那坛酒身后跟着装酒的马车缓缓驶出了南街。
过后没几日,京城突然开始严格出城,四处抓那些地痞流氓,小偷小摸的盗贼,以及成群结队的街霸。
一时间,风声鹤唳,不少之前干过坏事的都夹紧了尾巴,生怕被官兵抓进牢里去痛打一顿。
短短十日,京城的治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若说之前是繁华中隐透着混乱,那么现在就是繁华中昭示着安宁。
我猜中了,这个裴老板果真不是凡人,四十出头的年纪,穿着虽不是最好,却是个有来历的,就不知是天子近臣还是皇亲国戚。
不过,这样也好,铲除了一帮老鼠屎,京城的治安更加的清明了起来,傍晚走在路上都不用再怕会遇到什么小地痞打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