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抹不可忽视的幸灾乐祸。
江逸淮强制性却又小心翼翼地扭过关若晓的头,掖了掖她的被角,笑容中满是宠溺:
“你呀,就是对乔枕月太好了,才惯的她这么自私自利。”
“她有急速再生能力,身体好着呢,根本死不了。”
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,我总觉得江逸淮的语气中似乎有些许嫉妒。
“枕月是不是生气了呀,以前受伤后,她都会很快苏醒并痊愈的。”
关若晓状若无意,细声细气地说道,江逸淮却眼神一凝,像是想到了什么。
“哼,我看她就是矫情!”
毫无预兆地,江逸淮抬脚,狠狠地踹向了我!
2
本就虚弱的身体遭到巨大冲击,即使我现在没有知觉,也能想象到刚经历了大型手术的躯体此刻有多么脆弱。
而遭受江逸淮带着愤恨的一脚,又会是多么痛苦呢。
看着我的身子翻滚着跌落到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江逸淮的声音里包含着怒气:
“乔枕月,你还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?”
“你在干什么!”
查房的护士尖叫着跑过来,狠狠地将江逸淮从我的病床旁推开,随后叫来两个同事,轻柔地将我放回到了床上。
江逸淮被推的一个踉跄,眼神不善:
“乔枕月就是装的!我再踹几脚,她就受不住醒了!”
“这位男士,如果您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,就请出去,不要打扰病人恢复!”
我看着护士站在我的床前,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,心下温暖的同时,不可抑制地滋生出绝望的情绪。
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能够为我的安全考虑,结婚三年的老公却为了我的闺蜜对我拳脚相加,大打出手。
何其讽刺。
江逸淮怒气冲冲地离开,看着护士紧张地为我检查各项指标,心里的苦涩逐渐蔓延开来。
当晚,江逸淮就以回家静养为由,将关若晓接回了家,却将我原本的VIP病房降为了普通病房。
值班的医生将我推走时,嘴里还疑惑地议论:
“这人真奇怪,把自己的老婆放医院不管就算了,居然还降级,还把另一个人接回家好好伺候!”
我看着江逸淮将勺子里的粥吹凉,一口一口地喂着关若晓,仿佛亲密无间的恋人。
是啊,多么奇怪。
在关若晓查出尿毒症以后,江逸淮就多次有意无意地暗示我,想要让我主动捐肾。
我听出了他的意思,每每都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,以为这样就能勉强相安无事地过下去。
直到某次关若晓又因为疼痛,忍不住打电话给江逸淮诉苦时,江逸淮终于按捺不住,气势汹汹地跑到厨房狠狠推了正在切菜的我一把。
“乔枕月,你为什么不给晓晓捐肾!你知不知道她有多痛苦,有多么想活下去!”
菜刀偏离,狠狠地切在了我的手上,冒出汩汩的鲜血。
只是很快血液便凝固住,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直至变得完好如初。
即使目睹过多次,江逸淮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,但他随即变得恶狠狠:
“你空有这个能力却不帮助晓晓,难道捐一颗肾会死吗!”
“会死的。”我认真地看着江逸淮的眼睛,想要跟他解释获得急速再生能力的代价,是只有一颗肾。
而医学上却检查不出任何异样,就好像我的天赋难以用常理解释那样,影像中所显示的另一颗肾